“我從沒見過我媽的駕照,她帶回老家的東西,我姥姥都一直給她收著,里面有她的身份證、畢業證、各種技能考級證就是沒有駕照。”
霍坤定定地看著他,堅定地說,“而且,我媽一定不會肇事逃亡,我沒有證據,但她一定不會。我媽是很善良的人,從小就是。就算她現在這樣了,有次我帶她出去,她看到小孩摔著了,她很怕,她怕別人陷害是她推倒的,怕人找她麻煩,但她還是去扶起那小孩,回家后她驚懼發作了好幾天我媽不會做壞事。”
傅見微沉默了很久,點了點頭,問“你知道媽媽當時是在哪工作嗎”
霍坤搖頭“我們懷疑過查過。但那時她公司發工資是現金。她畢業時在學校記錄的三方,我姥爺想辦法打聽了,是家很小的公司,我媽過去沒倆月,就倒閉了,她就去了新的公司。她沒說過新公司名字,或者說了,但我姥姥姥爺沒在意,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像是建筑公司。我媽給他們寫的信里對了,有我媽寫回老家的信,你要不要看”
傅見微點頭。
霍坤從紙箱里拿出一個生了銹的月餅盒子,打開,取出整整齊齊地疊著、用皮筋捆住的信,遞給傅見微。
傅見微用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仔仔細細地將每一封信都看完了。
信中沒提公司名字,只提到了“工地”“工程”之類的關鍵詞,而且談及到的很少,她大多數時候只說自己很好,問父母好不好,舊疾有沒有再發作,叮囑他們不要操勞,等她再存一點錢,就接他們去城里
寄信地址是一處普通居民區,傅見微讀高中那幾年拆遷了。他湊巧有同學住那兒,當時在班上開玩笑說要暴富了,所以他有印象。
霍坤將信疊收整齊,捆好放回盒子里,看著傅見微,說“我姥姥姥爺照著寄信地址去問過,但那邊幾乎都是外地租戶,流動性很大,而且很少在家,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來往,他們什么都沒問出來。”停了下,他說,“所以如果你找到了這部車的主人,也就是說,我能問出我媽當時是在哪工作,有機會找到是誰欺負了我媽,是不是”
傅見微喃喃道“我不確定”
霍坤猛地捉住他的肩膀,吼道“我不管你確不確定,你必須確定”
傅見微看著他。
“你必須確定”霍坤眼睛發紅,欲言又止。
傅見微必須確定,因為,他一定要殺了欺負他媽的畜生。
只要他找到對方,一定會動手。無論那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不管那是什么人,他都一定會殺掉對方。一定。
但在事情做成之前,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決心。
他姥姥姥爺都不知道,他會在睡前腦內模擬怎么殺掉那個畜生,他已經在腦海里演練過很多次了。他跟地痞流氓稱兄道弟,跟人打架,不是因為姥姥姥爺沒空管教他,而是他在“練習”。
過去太多年了,物是人非,很多地方拆遷、改建了。傅見微照著幾張照片上的背景去找實地,一來很難辨認出地方,二來,就算找到那里,也都說不知道。
聯系到霍蓓蓓當時就職建筑公司,傅見微把這幾個地點相關范圍內的建筑物承建公司都查了一遍,牽扯到的公司太多了,連薄耘家的載德集團都有,還很可能有那種沒寫進公布名單的情況。然而目前沒別的辦法,只能逐一排查。
可人家公司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答應幫傅見微查多年前的就職員工傅見微不可能告訴他們真相,怕打草驚蛇。
事情僵住了,傅見微只能等薄耘回來,求助于他。他人脈廣,也許會有辦法不,是一定會有辦法。
這個世界上沒有薄耘做不到的事情,薄耘是無所不能的神。
傅見微知道這個想法很盲目,但他就是這么堅定不移地認為著的。
薄耘出差回來,洗去風塵仆仆,出了浴室,居然沒看到親親對象在床上等著和自己小別勝新婚他急忙滿屋子找人“寶寶寶貝”
傅寶貝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耘哥,我在給你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