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感覺很羞恥
鐘明瑜生日,薄耘帶著傅見微回了家。
薄老太太雖然視傅見微為“狐媚子”,但畢竟是男狐媚子,四舍五入就是“佞臣”意味,不是那個意味。但她還是很看不過眼,當著親戚們的面指桑罵槐,刻薄話說了一通,這些按下不表。
傅見微確實曾受薄家資助,他如今過來,親戚們原本只當他是還恩之類,可眼看著薄耘和他形影不離、舉止過于親密,尤其是倆人還眉來眼去的,莫名讓人犯嘀咕但面上都裝傻,連劉家劍都在權衡利弊后選擇不嘴賤。
起初,薄耘自建了一個小公司,傾全力買了塊好寒酸的地,很多人表面贊他清高,背地嘆他犯傻。
劉家劍的小圈子則莫名興奮,坐等薄耘的小破公司火速倒閉
然后他們等來了半年后那塊地皮附近要建機場的消息。
劉家劍火速拜佛禱告機場建不成建不成建不成建不成
不多久,消息落定了機場定址在距薄耘買的那塊地皮約兩千米處,城際輕軌、地鐵等交通基建立即動工。附近的地逐步放出,拆遷工作熱火朝天,薄耘那塊地的裸地身價直接翻三番。
劉家劍當場自閉,直想砸廟
不少人問價,但薄耘沒轉手賣出,他拿出早已寫好的商業計劃書,一人發一份,邀請入資。
當初那地價實在是很低,所以利潤比非常可觀。但這都不重要了,主要是眾人看他從頭到尾都成竹在胸的架勢,想想他背后的鐘家和載德,覺得天縱奇才的可能性有但不大,更懷疑他是有非常內部的門路,紛紛議論“靠,還真以為他全靠莽呢”“我早說了吧,立人設,他在立人設”“被他裝到了”“薄首陽就這一個兒子,鐘家就這一個孫輩,不可能真不管他啊”然后火速請求入資分肉。這會兒賺這個小商場的錢倒是其次了,主要是先上大船。
從某種意義上說,薄耘成功地“空手”套白狼了。
如今薄耘風頭正盛,劉家劍再怎樣都不至于蠢到自找沒趣,而且他還成功地自我安慰到了說不定薄耘就不稀罕載德了,說不定我就能多分一份載德
飯后,薄首陽陪部分客人在大廳閑談,鐘明瑜則陪另部分客人坐在花園里喝茶聊天,看小孩兒玩鬧。薄老太太年紀大了,午休去了。
傅見微留在廚房幫蘭姨,薄耘借口幫蘭姨送水果,提出幫他媽她們拍照,拍著拍著,就變成他和他媽合照,合著合著,話題就被他扯到了老照片上“是不是有的相冊你拿走了啊我打算給見微看看的。”
“不都放在客廳那個展示柜里了嗎”鐘明瑜隨口道,“少了你問蘭姨。”
薄耘說“我問了,蘭姨說她知道的都在那兒。可我記得我小時候有張很可愛的照片,我洗車那張,你記得嗎”
“要不要臉,說自己可愛”鐘明瑜漫不經心道,“那張啊,上回在你姥姥家看到了。當時還說呢,岐官山這邊丟了一批照片,可能夾你書里或什么地方扔了吧。”
“丟了哪批照片”薄耘問。
“那我哪記得都是老照片,你小時候那會兒,二十來年了吧。”鐘明瑜說。
薄耘心里有數了,不再問。
他先前把那些相冊翻過一遍了,里面竟沒一張是有那輛車出鏡的,這很不正常,他依稀記得小時候拍過不少張。
也許,真相就是他不希望的那個。
雖然他爸為拆散他和傅見微而做出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那是他可以盡最大程度去理解的行為,而現在挖掘出的那些往事就
“為什么要撞第二次”
這是傅見微始終無法原諒的一件事,也是確實無法令人原諒的一件事。
那場事故不再是意外,而是謀殺。
還有霍蓓蓓
這段時間,薄耘設法做了和霍坤的dna檢測比對,對方確實是他親兄弟。
他推算了霍蓓蓓懷上霍坤的大致日期,就在那段時間里,傅見微的爸爸出了車禍。
除了自欺欺人,他沒辦法給這么多的“巧合”找出另外的合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