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時候還早,談談離婚的事吧。”
薄耘如今才知道他姥姥對他爸非常不滿意。
以往他姥姥對他爸很和藹可親,他還以為特喜歡這個女婿呢,結果他姥姥很生氣地說那能怪誰怪你媽死活要跟他結婚,八頭牛都拉不住,還串通醫生說懷孕了,那年代,我們能不答應嗎后來,結都結了,我還能怎么著呢
鐘老太太長嘆了一聲氣“你爸算了,到底是你爸。好在你沒遺傳他”
薄耘好奇地問“當年我爸怎么了,你和我姥爺就都看出他不對勁了”
“見微知著吧。”鐘老太太嘆道,“他常跟你曾爺爺到家里來,那時候我就看出他很要強。要強不是壞事,可他要強得很擰巴不說了,你和你媽都能好好的就好。”
薄耘便不再問了。
岐官山,薄家。
自感被鐘老妖婆羞辱了的薄老太太有心拿兒媳泄火,可剛剛兒媳一心向著兒子,薄劉氏一盤算,決定先擱置,回頭再說。于是她鐵青著臉回自己房去了,臨走前示意兒子等會兒過去一趟。
薄首陽暫時顧不上自己媽,忙著哄老婆疼老婆。剛剛鐘明瑜那樣護著他,就像當年不顧家人拜高踩低,堅持嫁給他
回了臥房,鐘明瑜倚在薄首陽的懷里嚶嚶哭泣。
薄首陽柔情蜜意地哄著,沒有半分不樂意。
半晌,鐘明瑜哽咽著說“這一鬧,不知會怎么樣。”
薄首陽也有些擔憂,但轉念一想,今時不同往日。鐘明珪不著調,鐘家是瘦死的駱駝,大是大,終究是“死”的,他不必再如履薄冰。
倘若真撕破臉,唯獨可惜的是沒法兒把鐘家那點底子再分過來些。但左不過鐘家會分給薄耘,而薄耘是他薄首陽的兒子,這一算,最后還都是姓薄的。
他溫柔地哄道“媽一時被薄耘哄著了,回頭就會想明白。”
鐘明瑜溫順地點頭,沒多久,她哭累了,睡著了。
薄首陽安置好鐘明瑜,然后去了老媽的房里,一通解釋。
薄老太太不愿相信“你別是幫你老婆遮掩呢吧”
“這種事,我騙你干什么”薄首陽不悅地說。
“那就是在瞎搞,瞎說,庸醫,故意騙你錢呢”薄老太太轉而抨擊醫生。
反正她不信是她兒子的原因,她這么大、這么好一兒子,誰不羨慕她怎么可能那什么呢
薄首陽忍著不耐,說“行了,媽,別說了。”
薄老太太見兒子臉色隱隱不好,猶豫了下,岔開話頭“那說別的你要不就跟鐘明瑜離婚算了”
薄首陽“”
他更想建座廟把這老太太請過去長住
這要不是他親媽,他可真處不來。
薄老太太細細地盤算著“就算要做那什么試管小耘那時候就能做成功,這會兒就做不成了我看八成不是你的原因,還是她的原因,她年紀大了,不好懷了。正好這會兒是她們鐘家說離,不是你不厚道,你就跟她離,然后娶個年輕漂亮的”
“行了,媽,這種話不要再說了。”薄首陽的語氣有些沉,“沒別的事,我休息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薄老太太有些不甘心,可又不敢再說,猶豫著看他要走出門了,忍不住問“那小耘怎么辦啊”
“這都是薄耘搞出來的事”薄首陽埋怨道,“都是你們打小慣著他,寵壞了自私自利,生怕家里東西給了弟弟,在這兒鬧。我就沒見過他這么壞的兒子”
薄老太太不太樂意聽他這么說自己的乖孫孫,手心手背都是肉訕訕道“他這么些年都是獨生子,一下子想不明白正常,還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