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怕什么我跟你這老東西搞對象,好他媽丟人的薄耘不得笑死我我不要面子的啊”鮑檜嚴肅地說。
鐘明珪嘴角狠狠一抽,正要反駁,注意到路人投來的微妙目光,一把扯住鮑檜“別在這說”
他倆換了個地方鮑檜的車里。
鮑檜五天前把車擱在了機場的停車場里,然后一飛機飛到b國,把鐘明珪揪了回來。
鐘明珪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喝水的鮑檜,心情很復雜,想了又想,先問“你能不能不要口口聲聲叫我老東西”
“你不老嗎”鮑檜嫌棄地瞅他。
“我老不老是我的事兒,你不要總這么說我。”鐘明珪說。
“老東西老東西老東西我就要說你打我啊老東西老東西老東西”
鐘明珪深呼吸“行,我是老東西那你為什么要糾纏一個老東西你有戀老癖嗎”
“你才放那什么老屁”鮑檜瞪眼道,“我這叫討回公道你他媽的當初還想蒙混過去,我操你這老東老家伙”
“你一定要加上老字嗎”鐘明珪問。
鮑檜大聲嚷“老老老老老老老老”
“”
鐘明珪被他氣得看窗外,反復深呼吸。
鮑檜見鐘明珪不說話,冷冷道“你敢操老子,就該想到后果”
鐘明珪回頭看著他,暗暗磨牙,努力冷靜,說“鮑檜,我現在跟你說第八百零一遍我、沒、操、你。那天,你喝斷片了,被個外國人撿尸,我好心救你,給你開了間房。進了房后,你說想吐,我就帶你去洗手間吐。但你吐半天什么都沒吐出來,拉著我不讓走,說要跟我做愛。我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說知道,我是薄耘他小舅,薄耘不讓你領養小傅,你就要搞他小舅,你要氣死他。
你后來屁股疼、全身疼和發燒是因為當時咱倆打了一架,你摔到了地上,我開著蓮蓬頭冷水沖你。然后你抱著馬桶哭起來,跟我說你的家庭你的痛苦,然后睡著了。我只脫了你的外衣褲,拿毛巾給你擦了下身上的水,把你扶到床上去,我就走了。可能是當時你內衣褲濕著,我沒給你換,還忘了給你調室內溫度,你就著涼了。”
鐘明珪一口氣說完,然后意料之中地聽到鮑檜說“編,你繼續編,怎么來回是這些都不編些新鮮的你看我信不信我他媽的信就有鬼了姓鐘的,你他媽的都這歲數了,敢做不敢認,我好他媽的鄙視你要不是老子聰明,就真被你瞞過去了老子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哪個王八蛋給睡了”
“好吧。就當作是你覺得的那樣。你要怎么才能原諒我”鐘明珪問。
鮑檜大聲道“當然是對老子負責啊老子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你平時那么時髦,為什么這方面的想法這么傳統呢”鐘明珪嘆道。
“操”鮑檜抓起紙巾盒往他身上扔過去,罵道,“臟死了你媽的,趕緊去做體檢別傳給老子了警告你,以后你敢綠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哈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說我濫交。我只是覺得,咱倆就那一回,你又沒懷孕,不如就當作沒發生過吧,你的損失不是很大。”鐘明珪苦口婆心地勸。
鮑檜氣得從他身上撿起紙巾盒砰砰敲他“我操你他媽的說的是人話嗎我操我操說來說去你就是想不認賬渣男老子早就說過,男的就他媽的”
“是根吊。”鐘明珪邊挨打邊接話,“對,沒錯,我就是根吊,我是渣男,我不想負責任,你何必在一個又老又渣的混蛋身上犧牲青春呢你說是不是”
鮑檜停下對他的實體攻擊,將紙巾盒一扔,喘了幾下粗氣,坐回去恨恨地大力系安全帶,咬牙切齒道“行,你還有點那什么,自知之明那就還有救。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老子不下地獄,誰他媽下地獄老子就當是給社會做貢獻了”
“”
鐘明珪沉默一陣,再退一步,“是這樣的,你非得跟我保持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也行。總之,不要帶我去見你爸,好嗎”
鮑檜停下手中動作,看著他“為什么”
“你跟我說,你跟他說的時候,他說要砍死我。”鐘明珪說。
“就這你怕他個吊。”鮑檜白他一眼,安撫道,“他就是口嗨,早八百年沒砍過人了。”
鐘明珪完全沒被安撫到“他以前真砍過人”
“啊不知道,沒注意,沒問過。”鮑檜翻著白眼回憶,“可能是吹牛吧,他們那堆人,喝點酒就吹牛。”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在電話里跟他溝通吧,實在不行就視頻。”
說著,鐘明珪轉身要開車門逃命,可鮑檜眼疾手快地把車門鎖上,扔下一句“系安全帶”就開車了。
被命運baohui裹挾的鐘明珪靜靜地靠著車門,想來想去,掏手機給傅見微發消息。到這一刻,不說不行了,就鮑檜這腦子這脾氣,真說不好他爸會不會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