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摸摸他們,起床氣一點都不對著崽崽撒。
在床上膩了一會兒,外頭有人敲門。
是結伴來的蟲蟲跟多多。
蟲蟲昨天已經見過小蝴蝶和小蘑菇了,并且在兩個前輩的“教導”下,發誓不亂說話。
“哥哥。”
蟲蟲牽著多多,來給喻安傳話“叔叔出門啦,他說你今天不用出去,可以好好睡覺。”
喻安把兩小只都接了進來。
一屋子的崽崽,蟲蟲跟多多乖乖坐在沙發上。小蝴蝶和小蘑菇則是懶洋洋的粘著大哥。
等喻安洗漱完,換好衣服過來。
多多怯生生的攤開手心,對著他遞出來一根羽毛。
灰撲撲的羽毛,看著很不起眼,也沒什么特別的。
可是喻安,還有小六跟小九,在看到羽毛的時候,都同時愣住了。
這只看著失去光澤的羽毛,是啾啾的。
喻安眼也不眨的死盯著羽毛,過了好半晌,他才顫著手,把羽毛給接過來。
“多多。”
喻安拿著羽毛,看向了多多“這是你從哪兒拿到的羽毛為什么會給我”
多多是個太膽小的性子,被問問題都要下意識的去看看蟲蟲。
蟲蟲握著他的手,鼓勵道“你說吧,可以說的。”
多多點點頭,慢慢的開了口“我被帶回來,他們說,帶錯了。他們要蟲蟲,蟲蟲有用,我沒有用。”
“然后,我睡醒就被又帶走了。我挨打了,打不過。”
“胳膊斷掉了,好疼。”
“最后要死掉了,前輩給了羽毛。前輩很漂釀,睫毛是白白的,頭發卷卷的,好漂釀啊。”
“他的翅膀是紅的,流血了。我是偷偷要逃跑的時候,看見他,他給了我一根羽毛,我沒有死掉。”
聽著多多的描述,喻安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他的啾啾。
翅膀又流血了。
他的啾啾,又流血了。
也許是太過想啾啾,也許是自己腦補到的情形太逼真。喻安感覺自己的肩胛處,都在疼著。
他想,他可能是想的太入神了。
那種翅膀被砍斷的疼痛,他竟然隱隱能感覺出來。剛砍下來的時候,前幾秒是不疼的,是木木的。
那是痛覺神經還沒有把痛感傳遞給大腦。
過幾秒,劇烈的疼痛會開始襲來,翅膀處會流很多的血,一般血不會流到地上,會被接起來。
“大哥”
“大哥”
小蝴蝶看出大哥狀態不對,立馬警醒的湊上去,把大哥給叫醒。
喻安緩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他低頭,對上崽崽們擔憂的眼神,嘴唇動了動,把自己剛才想象出來的畫面,說了出來。
“六崽,九崽,你們說,啾啾是不是像我想的一樣,正在這么痛著”
他臉色有些蒼白,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一定是這樣,啾啾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我不會想到這么詳細的畫面。”
六崽跟九崽都沒有接話。
這一刻,他們甚至慶幸,他們用的是擬態。因為擬態的模樣,就可以掩去他們恨不得要殺人的表情。
“大哥。”
小蝴蝶調整好了情緒,他安撫的哄著喻安“畸變體有自我防御機制,如果傷的太重,或者痛覺太強烈,是會陷入休眠的。”
“只要開始休眠,他就不會再感到痛苦。”
見喻安的臉色還是不好,向來互相排斥的崽崽,也學會了說其他崽崽的好“大哥,你放心,啾啾一定會回來的。”
“我跟小九會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