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午的時候陪著阮清川吃飯,喝了幾杯酒下肚,當時還沒有感覺,這會兒倒是頭疼起來。人也疲乏的很。
宋梅茹看著蘇鴻走出了松軒,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一個人愣了好久。
“母親。”
蘇姝走上前,攙扶著宋梅茹去了轉角游廊的美人靠上坐下,問道“您能告訴我吳太醫到底給您和父親說了些什么話嗎”
母親這樣柔弱的人,竟然也能有如此強硬的作派,想必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面對女兒,宋梅茹也從想過隱瞞,她先打發了身邊人都退下,三言兩語便說清楚了吳太醫的意思。
她面露譏諷“要說府里有誰還惦記著謀害與哥兒的性命除了趙姨娘母女倆,我不作他人想。”
蘇姝去握宋梅茹的手,閉了閉眼,恨的銀牙咬斷,“母親,您懷疑是沒有用的,總得拿出些證據出來。趙姨娘那樣的人,有了證據在手,才能一棍子打到死死的,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再翻身。”
與哥兒是她一點一點抱著長大的,比母親都上心十倍,若真的論起來,他們姐弟倆的情分和別家的母子情分也差不離了。
宋梅茹扭頭去看女兒,“我曉得。”
她半輩子都活的輕松,沒有操過什么心,只知道要收拾趙姨娘,其實還真不知道具體要去怎么做。
蘇姝看母親的表情就知道不妥。母親的氣性一時上來了,強硬可能是有的,但天生性子柔軟的人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拿個主意還好。
她抿抿紅唇,“搜查證據的事情,母親不如交給我來做吧。您身體不好,好好將養著便是。還有,這松軒與哥兒是住不得了。不僅如此,他身邊的一干丫鬟、婆子都不能再用。”
宋梅茹抬眼看著女兒,和蘇琪與相似的清秀面容帶著疑問,“姝姐兒想要做什么”
“與哥兒從今兒起,便吃住在母親的琉璃院,若有人問起,只說和嫻姐兒做個伴。別的一概不能說。”
蘇姝說道“母親只要照顧好弟弟和自身便好,其余的都有我呢。”
宋梅茹點點頭,“這些都是小事,倒不用姝姐兒囑咐,只是母親還是有些擔心,你一個人行嗎趙姨娘狐貍一般的人,母親只怕你吃虧。”
“您盡管放心。”
蘇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臉色變了變,“母親,最近不要和父親過多透露與哥兒的事情”
她怕趙姨娘會鉆了空子。
宋梅茹沒有弄懂女兒的意思,卻也懵懵懂懂的答應了。
蘇琪與最終還是去琉璃院給蘇嫻做伴了。他住在西廂房,蘇嫻住在東廂房。
原來那些伺候蘇琪與的丫鬟、婆子們都還在待在松軒,一個也沒有跟著他過去。
蘇姝也回去了秋水院,同時還帶回了紫兒。
紫兒還是圓圓的臉,卻是白皙了很多。
她穿了件杏色夾襖,丫髻上帶了兩朵紫色絹花。
看起來很精神。
蘇姝隨便讓人搬了圈椅,放在廊廡下。
她喜歡坐在外面,待在屋里總有些憋悶。外面空氣也好,還能看到天空,看到白云,看到綠樹、紅花。
紫兒屈身給蘇姝行禮,她總是聰明的,不用蘇姝開口問,便說了自己待在松軒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