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卻點點頭,笑著說道“二少爺搬回去松軒也好,想必是在夫人這里住著也拘束些。”
蘇琪與卻問宋梅茹,“母親,您覺得呢”
“也好。”宋梅茹本身就是個沒有什么主意的人,她又聽慣了林嬤嬤的話,即使是不大愿意的,也還是同意了。
她又說道“你回去了松軒要好生照顧自己,若缺了什么短了什么,盡管過來母親這里討要。”
蘇琪與拱手應“是”,轉身就要走了。
宋梅茹卻還是舍不得兒子,她喚了一聲“與哥兒”。
蘇琪與回頭看她,客客氣氣的問道“母親,您還有何事”
“母親是想說,嫵姐兒昨兒夜里病了,今早晨發了高燒,喝了湯藥好久后溫度才下去。你和她一直要好,無事了去探望一下她”宋梅茹看到兒子待她的那種客氣的樣子,心驀地涼了半截,語無倫次地“嫵姐兒大概還在為了趙姨娘而難受,你若是探望她,不要提起趙姨娘。”
蘇琪與點了頭,也不要小丫鬟給他掀簾子,自己掀了簾子走出去。
宋梅茹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失魂落魄“與哥兒是和我離了心了”
“您不要亂想。”林嬤嬤嘆氣,倒了盞熱茶遞給宋梅茹,“二少爺還小,自尊心總是要強些,您以后要教導他還是得避一避人的。”
夫人善良又心軟,卻也是真的固執,哪有當著滿堂奴仆就責怪氣二少爺的道理,而且還有阮家二爺在。夫人也是絲毫沒有給留臉面。
宋梅茹喃喃自語,也不接林嬤嬤遞過來的熱茶,重復的說了好幾次,“你不懂”
蘇琪與離開西廂房的時候。蘇嫻走出來了東廂房,她斜斜的依靠著門框,看起來更加的瘦小。
蘇嫻怯怯的喚了聲,“二哥。”
蘇琪與“嗯”了一聲,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他大踏步走遠了。
趙姨娘不在了。她房里的奴仆打死的打死,該賣掉的賣掉。偌大的留春院,一天不到就空置了下來。
蘇府的大管家秦亮忙完了事情,晚上去弄墨堂給蘇鴻回報。
蘇鴻臉色泛青,很是不高興“你傳達下去,以后府里再不許任何人提起趙姨娘。就當是府里從來沒有過這個人。”
與哥兒再不濟,那也是他的嫡子,豈容趙姨娘如此的算計謀害再一個,趙姨娘膽敢偷了白玉玉佩去宋家錢莊支錢這對他來說除了諷刺,還有背叛。
他寵愛了趙姨娘多年,要的絕不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秦亮躬身應“是”,轉身退了出去。他走到院子里時,卻和領著丫鬟過來的蘇姝相遇了。
秦亮拱手給蘇姝行禮,喚“大小姐。”
蘇姝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父親在里面嗎”
“是的,老爺正在用晚飯。”
蘇姝是讓寧湘通報后,才進去的書房。蘇鴻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索性放下了碗筷。
“姝姐兒,你過來找我是為了何事”蘇鴻對長女還是愧疚的,趙姨娘蒙蔽他多年,他也真的委屈了他的姝姐兒和與哥兒。
“女兒過來是想問一下父親決意要如何處置妍姐兒”蘇姝坐在寧湘搬來的牡丹凳上,直言不諱“趙姨娘再膽子大,卻也是妍姐兒給出的主意。說到底,妍姐兒才是始作俑者。”
“妍姐兒心思不正,父親想了一天要如何教誨她洗心革面,正想著待會兒過去琉璃院和你母親商量呢,恰巧你過來了”蘇鴻面對長女,十分的隨和“開州鄉下的老家還留有一處宅院,是你曾祖母以前住過的,現下僅留有二個婆子在開門。父親是想著,把妍姐兒送去那里,再找了專門的人看管,不給她銀錢使,也不讓丫鬟伺候她。一切都讓她自己學會生活,好好的吃幾年苦頭,等以后她改好了脾氣秉性,父親就在當地給她尋一門親事讓她成婚。再不可能回來燕京城了。”
妍姐兒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女兒,身上流著她的血,終歸是心底里想著給她留一條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