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爺看了一眼妻子,直接問道“你想說些什么”
“妾身想說什么,難道你會不清楚母親偏心唄。”江氏因為阮宣凈的事情,看阮大爺總是不順眼,說話也是不陰不陽的。
“我負責整個阮家的生意往來,你掌管著府內中匱,相當于整個阮家的銀錢用度都在我們夫妻倆的手上先不說別的。你這些年憑著我手中的方便和你自己的打算,暗地里往自己的私房里拿過多少好處,我說過一句話沒有”阮大爺停頓了一下,斯文俊秀的臉上一派平靜,又說道“母親那樣的人,你打量著她對你的所作所為完全的不知道嗎不過是不說出來罷了江韻柔,我倒是想不明白了,母親她在你眼里怎么就偏心老三了”
江韻柔是江氏的名字,阮大爺很少這樣稱呼她的,但凡是這樣子稱呼了,就是生氣了。
江氏被阮大爺噎的說不出話來,她有心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想了一會兒,也感覺阮大爺說的話其實也挺有道理的,“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心里并不曾有什么的。”
阮大爺已經洗完腳,自己拿了擦腳的布巾子擦拭腳上的水珠。
他聲音淡淡地告誡妻子“做人要學會知足。”
阮大爺他們兄弟三人都是在阮老夫人身前長大的,彼此之間的感情很好。
阮大爺只要一想起阮三爺剛幫他擺脫了廖務海,心里就不愿意聽妻子說的這些酸話。
江氏的臉色難看下來,她知道丈夫這是看不上她了,心里實在是憋屈的厲害。
她委屈的很“妾室也沒有說別的,不過是兩句閑話而已。”
阮大爺很顯然不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了,他隨手把擦過腳的布巾子遞給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穿了鞋過去凈房拿胰子洗手。
江氏“”
丈夫總是這樣子,她還正說著話呢,他就直接走了。把她晾在一旁,像是完全不在乎她的情緒一般。
小年夜總是熱鬧的,即使是夜深人靜了,偶爾也能想起零星的鞭炮聲。
空氣里都充斥著火藥的淡淡氣味。
蘇姝和阮清川相攜回去了蘅華院,先后過去凈房洗漱后,肩膀挨著肩膀躺在黃花梨雕花拔步床上。大紅繡海棠花暗紋帷帳放下來,還像新婚時的模樣。
蘇姝卻知道已經改變了。
她伸右手隔著錦被摸了摸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除去剛知道懷上孩子時的復雜情緒,這會兒就全部剩下歡喜了等這個孩子出生后,會喚她母親,會喚阮清川父親。會哭,會鬧,也會笑。那樣的日子可就真的熱鬧起來了。
蘇姝想到這些,一顆心登時軟成了水。
阮清川一直在看著妻子,發現她卻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忍不住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這種被妻子忽視的感覺不大好受。
蘇姝果然扭臉去看阮清川,聲音軟綿綿地“夫君。”
阮清川拿起妻子的右手放在嘴邊親了親,鄭重的允諾“我會好好護著你和孩子的。”
蘇姝笑著應“是”,側身偎依在阮清川的身邊,很是理所當然“自然是要你護著的。”
她是阮清川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阮清川的孩子,他們倆都是同阮清川最親的“親人”了。不要他護著要誰護著。
阮清川被妻子話里的理所當然逗笑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