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太子爺朱由卿為皇上。
阮清川看過之后又交還給了張少華。
“這是我和內閣大臣們商量好擬定的圣旨。”皇上抬眼看向阮清川,“愛卿,朕命數已定,以后由卿就交與你輔佐了。”
阮清川磕了頭,說道“皇上福大命大,且不可說此傷感之語。”
皇上似乎是被阮清川說的話逗笑了,他搖搖頭,“朕的身子骨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朕自己還是明白的,只盼著能捱過這個年就成。”
他說罷,擺手吩咐朱由卿,“還不攙扶了你太傅起來。”
朱由卿恭敬的應“是”,俊美的臉上閃過悲哀。
他起身去攙扶阮清川,又拱手行了大禮“以后由卿就有勞太傅多加關照了。”
“是微臣的榮幸。”阮清川跪下給朱由卿回了禮。
皇上喚阮清川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現在也辦妥了,就擺手讓他退下,“朕待會還要見一見內閣首輔宋延明。阮愛卿退下吧。”
阮清川應“是”,卻又聽皇上說道“長春宮的賢妃甚是思念家人,阮愛卿不如在出宮之前先過去長春宮一趟。”
阮清川愣了一下,隨后應“是”。
等阮清川離開了乾清宮,皇上看著若有所思的朱由卿直嘆氣。
“父皇早早把阮清川安排在你身邊,就是為了你以后登上帝位做打算的。今兒特地召他來,一是為了警醒他不要忘記朕對他的舊恩和倚重,二也是為了讓他效忠于你。”
“孩兒明白。”朱由卿說道“只是太傅重情義,若有一日”
他沒有往下說,但是皇上卻很明白兒子的意思。
“他重情義既是好事也是壞事,他會對別人重情義便也會對你重情義。但是你剛登帝位時可以放心用他,若等你坐穩了龍椅,手中有了完全的權力,用不用他就看你的意思了。”皇上難得笑了笑,“由卿,你大可不必現在就擔憂上了,父皇看人還是很準的。”
最重要的是,他僅存的三個兒子中,有兩個兒子都是阮清川的外甥。只要有阮清川輔佐由卿,那么另外兩個兒子于情還是于理,都不會生了二心。
當然,他還有最怕的事情。若他死后,朱由卿動殺心除掉其余的兩個兒子又該怎么辦他不得不防著這一手。所以,他才給了阮清川能號令整個錦衣衛的權力。
他這樣的費心,何嘗不是為了同時在保這三個兒子。
有小太監進來稟報,說是內閣首輔宋延明到了。
皇上讓請進來,又和朱由卿說道“你先退下吧。”
朱由卿拱手應“是”。
他走出去的時候還和宋延明打個照面。
宋延明拱手給朱由卿行禮,喚“太子爺。”
他是個滿頭白發的老人了,倒是身子骨還很硬朗。
朱由卿點點頭,什么話也沒有說。
他走出了乾清宮,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
跟在朱由卿身后的太監姓寧,是從小伺候他的,人長的眉清目秀。
他問道“太子爺,咱們是回去宮外的太子府還是直接回去東宮”
“東宮吧。”朱由卿抬腳走下了漢白玉臺階,父皇如今的狀態,時時都有可能賓天而去。
他作為太子,是要第一時刻能趕到父皇面前的。回去宮外的太子府還是算了,太遠。
寧公公“嗯”了一聲,跟上了自家主子。
墨藍的天空上,一顆星星也沒有。抬頭望過去,無端給人壓抑的錯覺。
阮清川到達長春宮時。賢妃正和三個孩子一起用晚飯,難得朱由原也在,她看起來就很高興。
有宮女進去通報。
很快,阮清川被領到了長春宮的側殿。
賢妃又驚又喜,“川哥兒,你怎么過來了”
她大了阮清川整整十五歲,小時候常常是她幫助母親照顧阮清川,等阮清川長大了,對待他還是很親切。
阮清川拱手給賢妃行大禮,喚了聲,“二姐”。
“你做什么”賢妃擺手示意阮清川不必多禮,“這是私下里,又不是在外,不用拘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