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猜是男孩”蘇姝笑的桃花眼彎彎。
“他每次胎動都十分有勁。”阮清川想了想,又說道“而且胎動的很頻繁。”
妻子夜里睡覺,有時候都睡不安穩。就是因為肚子里的調皮鬼給鬧的。
“我倒是覺得男孩、女孩都有可能。”
蘇姝招手讓站在一旁的蓮兒給她拿了細布手巾擦腳。
阮清川聽到妻子說的話,也笑了,“你還認為肚子里懷的是雙胎”
“對。”蘇姝堅定的點頭,“我一直都這樣認為的。”
她肚子里懷的孩子,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阮清川并不在這一類事情上和妻子分辨,他笑著說“雙胎也很好。”
蘇姝擦了腳,扶著秀兒的手臂起身,慢吞吞的坐到黃花梨雕花拔步床上去。
戌時左右。
阮清川夫妻倆人并排躺在了床上,內室的燭火基本上都吹滅了,只留下一支照亮的,厚重的淡青色繡纏枝紋帷帳放下來,光線暗淡極了。
原來用的是大紅繡海棠花暗紋帷帳,現在用的還是蘇姝指使著秋桂、秋香給新換上的。她覺得春天都來到了,就應該換個顏色更活潑的。雖然大紅色的也很好看,但是未免太莊重了。
蘇姝夜里睡的并不好。
她現如今月份大了,一夜都要起來好幾次跑凈房,好容易上半夜老實了,下半夜又做了噩夢。夢里全都是前世生活的場景,她整個人被阮清川喚醒的時候還是迷糊的。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阮清川身著白色細棉布中衣。
他拿袖子給妻子擦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
帷帳里的光線十分暗,阮清川大致給妻子擦了淚,又轉身去撩開一側的淡青色繡纏枝紋帷帳。
蘇姝哭的眼圈都紅了,她還在獨自哽咽,眼神卻一刻都不曾離開過阮清川。
阮清川伸手把妻子摟在懷里,壓低了聲音問她,“到底發生何事了”
妻子在夢中一直喚他的名字,還帶著哭腔。
蘇姝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夢到了秀兒的死亡,也夢到了阮清川的死亡,甚至夢到了自己的死亡
妻子整個人都在發抖,卻不聲不響的,始終不肯開口。
阮清川心疼的厲害。
他輕吻妻子的眼角,哄她“好姝姐兒,快別哭了。”
蘇姝沉浸在夢里,哪里能聽進去阮清川說話。
她一直在哭,到最后更是疲累極了,靠在阮清川的肩頭慢慢睡去了。
阮清川把妻子抱在懷里好久,俊眉一直皺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清晨。
蘇姝醒來的時候,阮清川已經起來去衙門了。她想起夜里發生的事情,怔然了好久。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白天被秀兒說的那番話給影響到了,所以夜里才做了那樣的夢。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大概就是如此了。
昨夜又剛好是秀兒在外間值夜,所以蘇姝做了噩夢的事情,她大概也是清楚的。
秀兒端著半桶盆兌好的溫水進來,先打量了一番蘇姝的臉色,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兒吧”
蘇姝穿了繡鞋下床,笑了笑,“我好好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