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管阮家中匱多年,把整個阮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聽婆母話里的意思,這是要對她不管不顧了嗎
她攥緊了手里的帕子,覺得婆母未免太偏心了,果然嫡出的兒媳婦還是比她這個庶出的珍貴。
夕陽西下,半邊天都被彩霞染紅了。
十分的瑰麗壯觀。
蘇姝疼的一次比一次厲害,她快要堅持不住了。從開始肚子疼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瘦高個的穩婆過來給蘇姝看了下身,覺得不大好。
她循例出去外屋給阮老夫人通報情況,“二夫人的宮口才開了二指,她本人看起來卻快沒有力氣了。”
阮老夫人心里一驚,她問道“你說實話,是不是不好了”
“奴婢也說不準。不過二夫人懷的是雙胎,肯定是不好生的。”
阮老夫人愁的直嘆氣。
她讓穩婆回去守著蘇姝,又喚了蘇錦繡過來,言辭懇切“蘇大夫,你一貫是個有本事的,可一定要幫一幫姝姐兒。”
“您放心,我會盡全力的。”蘇錦繡轉身進去了里屋,卻看到秋香正在喂蘇姝喝剛剛熬好的湯藥。
她抓起蘇姝的左右手,熟練的找到合谷穴,開始給蘇姝推拿。
合谷穴一般指合谷,就是虎口。推拿此處有一定的催產功效。
阮老夫人在外屋也坐不住了,急的團團轉,又走進來里屋看望蘇姝。
她一眼便看到了蘇姝蒼白到沒有一點血絲的臉,太陽穴霍霍的跳起來,直覺就不好。
周婆子去攙扶阮老夫人,又勸道“您別太擔心了。二夫人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產下孩子。”
阮老夫人擺了擺手,吩咐晴果去請元大夫過來。
“二弟妹是生孩子,蘇大夫和穩婆都在,已經足夠了”江氏很是不解,又覺得婆母有些多此一舉“您還讓元大夫過來干什么”
阮老夫人都沒有理會江氏。
她抬腳走出了西廂房,不停的低聲念佛,求佛祖保佑蘇姝母子的平安。
阮二爺被錦衣衛指輝使趙臨請去了北鎮撫司喝茶。
倆人在大堂里相對而坐,手邊的茶幾上擺了茶水和幾樣點心。
無關緊要的人也都被趙臨打發去了外面守著。
趙臨難得沒有穿官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日常說是劊子手都不為過,這會兒卻有個書生的模樣了。
“二爺,我今兒找您過來,是有件事情要提醒您。”趙臨伸手拿了一塊桃花酥吃,“沒打擾到您吧”
阮清川自從做了閣老和工部尚書后,整日里都是忙公務。他閑來無事還去過工部找阮清川一起去酒館喝酒,被拒絕了。
阮清川搖了搖頭,“你說。”
依趙臨的性格,無事是不會大張旗鼓的把他請過來北鎮撫司的。皇上多疑,他若是私下里和趙臨見面,皇上估計會連他們倆人一起猜忌了
北鎮撫司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手里有先帝給的統管錦衣衛的令牌,自然也算是錦衣衛的人。他本來也是北鎮撫司的常客,偶爾過來和趙臨說幾句話,皇上也不會覺得奇怪。
“說起來英親王也夠倒霉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皇上。我瞧著皇上的意思,竟是有殺他的意思了”
阮清川俊眉微皺,“你說什么”
“當今皇上又給了我任務,要動英親王的嫡長子。”趙臨吃了一塊桃花酥,又覺得口干。
他端了茶杯猛喝了幾口茶水,接著往下說“說法是很好,讓他代替皇上去拜訪琉球的王”
琉球不過是個附庸小國,自古只有他們來上貢,哪里有親王之子親自去拜訪他們的道理。
“拜訪琉球”阮清川面色不改,卻大致猜到了皇上的想法,“皇上是想讓錦衣衛在世子爺前往琉球的路上對他動手就算是出事了,也有理由說是在路上出了意外。”
他曾經是朱由卿的太傅,和他相處了多年的,自然能摸清他的脾氣秉性。
“閣老大人果然聰明。”趙臨笑瞇瞇地“前段時間英親王的岳丈突然死了,然后又是賢太妃,如果世子爺也不幸遇難的話英親王就算是為了自保,怕也會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