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燕京城都兩個多月了才過來見長姐,就是想等著眼睛下方的疤痕都消了,以免長姐擔心。但是他用了許多種祛疤痕的藥膏,都沒有多大的用處那疤痕就像是長在了肉里,再也消不下去了。
“還有以后”蘇姝拿了帕子去擦眼睛,“你都被封了將軍,不好好的待在燕京城孝順父親、母親,還跑去戰場做什么”
誰說被封了將軍就不會再去戰場了
蘇琪與卻不辯解,一心應下了蘇姝,“長姐,你說得都對,我再不去戰場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臉上帶了笑“皇上賜了我將軍府住,說是供我以后成親了住起來方便。長姐,以后咱們一家都可以搬過去我會讓母親專門給你留個院子。”
蘇姝點頭應“好”,又拉著蘇琪與坐下,認真的打量他,“雖然還是瘦削,但是長高了不少,精神看著也好。”
就是這疤痕顯得與哥兒再沒有了清秀柔和的氣質,過于的桀驁不馴了。
蘇琪與笑著回蘇姝的話,“我瞧著長姐也瘦了。”
他聽母親說起過長姐生孩子時的艱難經歷,雖然母親是一句話帶過的,但仔細聽來還是讓人心驚膽戰。
“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蘇姝抿唇笑了“我哪里有瘦自從生了白哥兒和敏哥兒之后就是吃吃喝喝的,什么心也不操,能不胖就不錯了。”
她說罷,讓乳母抱著倆個孩子給蘇琪與看。
蘇琪與站起身,接過來白哥兒抱在懷里,和他四目相對,“長姐,他的眉眼長的很像你。白白胖胖的,真可愛。”
白哥兒也不認生,蘇琪與瞅著他,他也去瞅蘇琪與,而后又“咯咯”地笑起來。
白哥兒的小胖手抓住了蘇琪與衣衫的領子,小手使勁就要往嘴里填。
“好多人都這樣說。”蘇姝也起身去逗白哥兒,又掰開了他的小手,“他就是你小舅舅你認不認識”
白哥兒和敏哥兒差不多也有八個月大了,正是看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填的時候,有時候乳母給他們洗澡,他們還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啃。她都親眼看到過。
白哥兒“咿咿呀呀”的同蘇姝說話,像是在告訴蘇姝他記下了,又或者是不滿蘇姝掰開了她的小手。
阮宣敏的膽子一向都小,此時看到蘇姝哄著阮宣白玩,小嘴一撇,委屈的別過頭去。
這時候,阮清川挑簾子從外面走進來蘅華院的堂屋。他今兒休沐,剛去青崖院看望了阮老夫人,陪她說了會話。
說起來,阮老夫人最近的心情也是挺跌宕起伏的。朱由卿死的那天晚上,她就在交泰殿赴宴,蘇姝稱病沒有進宮后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阮老夫人也都是知曉的,東宮漫天的大火直燒了大半夜,連附近的長寧宮都給波及了,就這還是救火救的及時,要不然東宮估計就保不住了。
再后來朱由原登基為帝,極盡可能的恩賞阮家,她被賜封正一品誥命夫人,比著原來抬了一級。又賜封蘇姝為正二品的誥命夫人。
阮老夫人根本沒有想到過朱由原會坐上皇帝的位置,所以心里一直都覺得不安,每次阮清川去看望她,都要拉著阮清川說好久的話。
阮清川總是一遍遍的安慰和疏導,十分的耐心。這一次也是一樣。
阮清川一回來。
蘇姝就迎了上去。她也覺得阮老夫人最近的情緒都不大好,朱由原能做皇帝應該是值得阮老夫人高興的事情,但是并沒有。阮老夫人看起來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就好像是還不能接受朱由原做皇帝似的。
蘇姝問阮清川,“母親怎么樣了”
其實她聽說朱由原登基為帝之后,內心一點兒也不覺得稀奇。畢竟前世的朱由原也做了皇帝。
歷史常常驚人的相似,就算是因為她的重生而改變了這一世的許多人和許多事情,但歷史的大軌跡卻不會改變。
“沒事。”阮清川看了一眼蘇琪與,又和蘇姝說話“母親應該也能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