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打開了自己臥室的燈。
他臥室里,似乎比起其他房間要稍微冷一些,是傭人們不怎么上心的緣故。
幾乎是在打開燈的瞬間,他就發現了自己的房間被人給動過。
他對于自己的地盤十分的敏感。
江淮連猶豫都沒有,直接下樓,一字一頓道“誰動了我的房間”
正好這時,江家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江其民和江夫人首先踏進家門,江其民皺著眉,“你又在鬧什么今天晚上還嫌不夠丟人嗎”
江淮直勾勾地看著他。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可是江淮的眼神,令江其民這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都覺得不自在。
江夫人上前,“恬恬啊,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恬恬是江淮的小名。
江淮重復了一遍,“有人動了我的房間。”
江夫人聞言,下意識往身后的江毓看了一眼。
江毓上前,不耐煩道“你那個破房間,有誰愿意去嗎平時你連傭人打掃都不讓,說不準里面亂成什么樣子了。”
江淮肯定道“是你。”
江毓面色一僵,臉上的神情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有點惱羞成怒道“我今天和你一樣參加訂婚宴,我比你回來的還晚,你說是我搞笑呢你”
因為江淮看見了他床邊的一道腳印。
江淮在繪畫上很大的天賦,對于圖畫的記憶力,也比常人強。
江毓前不久剛搶到一雙心愛的球鞋,當著他的面炫耀過。
江淮記得那雙鞋的鞋底。
他重復了一遍這個事情,江毓瞬間就像是只炸開花的刺猬,嘴里的話也不干凈起來,“你當你是誰啊愛因斯坦還是福爾摩斯沒準是你自己踩臟的呢”
但要真的不是他,他也不是這個反應了。
見他這樣,江家夫婦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江夫人顧念著他今天剛闖了禍,猶豫著沒出聲。
江其民就沒那么好的耐心了,他沉聲道“行了”
江毓還是怕他的,瞬間閉上了嘴。
江其民對江淮道“你們是親生兄弟,他進你的房間能怎么樣呢又沒損壞你的什么東西。”
聽見他這么說,江淮直挺挺地站著,沒出聲。
別人以為他是在傷心,實際上,他是在思考,該怎么讓江毓得到應有的教訓。
江淮道“他弄壞了我的禮服。”
“什么”江其民一驚,連忙看向江毓,“你哥說的是真的”
“他放屁他胡說”江毓慌了一下,“你禮服明明是被人用紅酒潑臟的”
江淮道“紅酒,潑過,但本來就是壞的,破了口子。”
在場的人都理解了他說的話。
紅酒是潑上去了,但是禮服上也有被人劃的口子。
看這個樣子,是江毓劃的。
江其民轉過身,在江毓驚慌失措的眼神中,直接給了他一腳
“混賬東西”
江毓從小到大,一直被嬌慣著,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踉蹌兩步,還想對著江其民吼兩聲,然而,在看見江其民的神色之后,卻畏縮了一下。
江夫人連忙上前扶住他,對著江其民譴責道“他是你兒子,你怎么能這么對他”
“就是你給慣的,”江其民道,“連點輕重都拎不清,今天晚上這么大的場面,是他能隨便鬧的寵孩子都寵傻了”
就在這時,江其民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其民看見備注,連忙畢恭畢敬的接了起來,對著電話那邊道“喂,陸總啊,晚上好晚上好。”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江其民的臉色變了幾變,又恭恭敬敬放下手機。
隨后,他道“恬恬,今天的事情,爸爸替江毓給你道歉。”
嘴里叫著的是小名。
但是他的態度又透露出來幾分的疏遠。
好在,江淮不在意這些,道歉就是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