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片的墓地。
短短一星期的時間,陸無祟瘦了不少,不過臉上還是很干凈,只有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透露出來他的疲憊。
他下車之后,朝著車上的江淮伸出了手。
江淮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他問道“我們是來看奶奶嗎”
陸無祟一頓,“不是,今天來看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在江淮順著他的手下車后,陸無祟打開了傘,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這里哪怕是下著雨,也能看出來,是個環境不錯的好地方,如果是晴天的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山清水秀。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地方。
江淮在看清上面的人之后,有些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陸無祟還沒說話,江淮忽然道“我認識這個人”
陸無祟微微皺眉,“什么”
在陸家,并沒有擺放任何陸成秋的照片,而且也不會有人在江淮面前提起陸成秋。
因為她死了二十幾年,除了陸無祟和奶奶還記著哦不對,還有唐平建。
可是唐平建也從來不會提她。
上一次他對著陸無祟,大概是他這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提起陸成秋。
“不對,我不認識她,”江淮又搖了搖頭,“我是見過她的照片。”
陸無祟以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剛想說話。
就見江淮從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來了樣東西,隨后朝著陸無祟展開了掌心。
他道“就是這個”
陸無祟并不認識這個東西,他修長的指尖捏起了懷表的鏈子。
打開之后他的瞳孔一縮。
他看向江淮,沉聲道“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
江淮道“就是前幾天,管家給唐叔叔打掃衛生的時候”
他說著說著,想起來陸無祟和唐平建吵過架,聲音也越來越小。
但是,他還是堅持說完了,“好像是唐叔叔的東西。”
陸無祟怔怔地看著懷表中的人。
其實他沒見過陸成秋幾張照片。
陸成秋的死,對于陸如梅也好,唐平建也好,似乎都是個不能觸及的瘢痕。
也因此,他們對陸成秋的東西嚴防死守。
陸無祟從小聽到最多的,就是他們對著他說“真是個優秀的孩子,可惜,要是成秋還在”
然后他就會看見陸如梅黯淡下去的臉。
而唐平建,似乎直接把陸成秋的死怪在了他的頭上。
每次看見他時,臉上的神情都很別扭。
人在三歲之前,通常都是沒有記憶的,而陸無祟擁有兩段三歲之前的記憶。
一段是看著一條蛇從唐平建的身上爬過去。
另一段,就是唐平建用一種惆悵又埋怨的眼神看著他,嘆了口氣后,把頭給撇開了。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溫婉可人,手也十分呵護地扶住了肚子,明顯是期待孩子的到來。
陸無祟從陸如梅的口中,知道母親有多喜歡他,從他聽到的母親為他做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愛意中降生的。
可是在唐平建的身上,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愛。
既然不喜歡他這個孩子。
那為什么又收著陸成秋懷孕時的照片
在回去之后,陸無祟的狀態很不好。
江淮以為自己是說錯了話,他有些想把懷表給要回來,因為他害怕等唐平建回來找自己的東西時,卻找不到。
但是陸無祟絲毫沒有要把懷表還給他的意思。
嘖,大壞蛋。
大壞蛋沒能在家里待太長時間,很快就因為有生意而被叫走了。
陸如梅去世,陸家正處在動蕩的時候。
這和她昏迷時不一樣,她昏迷時別人知道她能醒過來,陸無祟是暫時掌權。
可是她去世了,在遺囑中明確說明了要陸無祟接管陸家。
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許多的事情等著陸無祟去處理,哪怕是他剛從親人的葬禮上下來,也需要去工作。
而江淮也難得見陸無祟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