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江淮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驚嘆道“好像是有點發燒。”
江淮“”
生平第一次,他對朱小艾生出來了點無語的念頭。
江淮正經道“我不是發燒,是生了很嚴重的疾病。”
朱小艾道“我看你也像有病,哪里有人這么詛咒自己的”
他喝了口奶茶,清咳一聲道“你說你有病是吧那行,你去醫院檢查過了嗎確診了嗎醫生是怎么說的”
“檢查過了,我忘了是什么病了,”江淮慢吞吞的組織語言,“醫生說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檢查什么的都是前世的事情。
但是他直覺,如果他真的這么說了,話的可信度將大打折扣,還不如不說。
朱小艾漸漸凝重了起來。
他知道,江淮幾乎不會撒謊。
但關乎性命的事,他也不能聽信江淮的一面之詞,嚴肅道“檢查報告呢拿給我看一下。”
“沒拿,”江淮一頓,“拿了你也看不懂啊。”
朱小艾“”
這人的嘴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損的
“那別的證據呢,”朱小艾道,“我不能就這么草率的信了。”
話音剛落,他看見面前的江淮眉頭緊鎖,捂住了嘴。
明顯是想吐。
江淮緩過來之后,又緩慢道“我肚子里可能已經有積壓的腹水了,你不信的話可以摸摸。”
盡管心里很怕被陸無祟給手刃。
可是朱小艾還是走到江淮身邊,抬起手摸了摸。
是的,和正常肚子的觸感不太一樣。
微微凸出來的一塊中,肉緊繃繃的,正常胖起來的肚子,那里的肉應該是軟而塌的。
朱小艾瞪大了眼睛。
他一時之間,好像是被這個噩耗給打擊住了,久久不能回神,再看向江淮時,眼眶已經紅了。
“所以說,你是不想被陸無祟知道這件事”朱小艾調整了半個小時,才恢復了冷靜。
江淮點了點頭。
他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走,不想他難過。”
單看他一張臉的話,這張臉還是很青春,很稚嫩。
從他的眼中,還能看見那種理想化的天真。
但朱小艾總覺得,他成熟了不少。
不過這種成熟不是那種趨近于油滑事故的成熟,而是變得更加干凈純粹,感情也從什么都不懂,到如今已經豐滿了起來。
江淮繼續道“如果不離婚的話,我哪怕是在別的地方離開,如果我的身份被確認,很快就會有人聯系陸無祟,他還是會難過的。”
“所以你需要離婚。”朱小艾明白了。
但離婚多半不會成功。
等到了拖無可拖的那一天,他沒有時間能和陸無祟磨下去。
朱小艾就要發揮巨大的作用。
也就是幫他瞞天過海,收拾他的遺體,不讓警察找上門,靜悄悄把他安葬起來。
“到時候,你能不能陪我一程”江淮道,“幫我買一塊墓地,我把我剩下的錢都給你。等過個一兩年,再告訴陸無祟這件事。”
“媽的,”朱小艾有點哽咽,“你都這么說了,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得陪著你啊。”
江淮看著他哭,也有些難過。
江淮的準備工作進行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里,他和朱小艾一起辦了不少的手續,都是用朱小艾的名義辦的。
兩人進行著這場自認為嚴謹的計劃。
在這半個多月里,江淮的身體越來越乏力了,而且腹部也隆起了不少。
陸無祟晚上喜歡抱著他睡覺,他想盡了辦法,才能讓陸無祟收斂一些。
比如,在陸無祟的手伸出來時,他就往旁邊挪。
假裝很生氣道“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