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君在離世之前,唯一的遺愿,便是來世能再遇到那位小娘子。他必定以一生補償。”
五娘蹙眉,趕忙轉開頭去。
淚已盈睫。
“我便不懂了,喜娘子與我說這故事做什么前朝人的故事,與我今日又有何關”她嘴上卻也依舊不肯饒人。
葉青鸞好像也同意,認真點了點頭,“也是呢,這故事原本與五娘無關。”
她微微怔忡一下,緩緩道,“我也就是覺著啊,倘若這一生他們相遇了,那郎君必定能盡拋門第之見,用心護這小娘子一世周全吧”
五娘呆住。
葉青鸞說完了話,便告辭。
她坐在碼頭上,名為等船,實則等人。
可是她越想越有點別扭怎么事情越是快成功了,她越是覺著,好像這一切越像是被沐兒那小崽子給說中了呢
“看不見我”,豈不正應了五娘不愿被人看見眉間疤痕,更不想叫人知道身世之意
這事兒本來是“天花亂墜”,可因為沐兒那一語,這花兒竟不亂了。
定是她師叔私下給沐兒授了什么機宜,他們爺倆合起來糊弄她罷了。
哼
“喜娘子請留步”岸邊,李五娘頭戴帷帽,急匆匆趕來。
輕紗掩映她頭臉,越發顯得輕盈標致。
就如同這岸邊荻花,庭葦如云。
葉青鸞含笑起身迎過去,“五娘可有話說”
李五娘左右瞧瞧,壓低了聲音,“他真能一世真心待我”
葉青鸞輕笑,“五娘,都說緣份天定,但是我想,天能定的是緣,未必是份。”
“若是我呢,緣份之外,更相信事在人為。”
她眨眨眼,“不能都指望上天啊,自己想要的,還得自己邊走邊爭取不是”
李五娘深吸口氣,“我嫁。”
大事辦成,葉青鸞笑呵呵回西市自己的鋪子。
說是鋪子,不過小小一間的門臉。
門上匾額,大大寫“喜從天”三個字。
康昆侖說,“每回來,都被你這匾額噎著。”
她則每次都笑,拍著康昆侖肩膀說,“你不懂,這是姐的事業藍圖。”
“喜從天”,她是要打造成集團產業鏈的。
“喜從天醬”,她打算留給以后開醬園用。
“喜從天釀”,賣酒和蜜餞;
“喜從天香”,香料鋪子啊
可是今兒從十字街一拐彎,就見自家鋪子有人動工,旁邊空了許久的門面也有人在修繕。
她趕忙沖上去問工匠,“你們弄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