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旰遠遠地看著這二位鬧,急得都快火上房了。
他又不敢大聲嚷嚷,只好跟個小貓似的在一邊“喵喵”。
“三郎,三郎您別動氣。大娘子她不遠千里奔著您來的。一聽您出了危險,什么都丟下了,都不顧了。”
崔虔瞇眼盯了他一眼。
就在崔旰以為崔虔要拿他撒氣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他主子好像沖他努努嘴
喲,怎么說
他趕忙順著他主子的努嘴方向一瞧不就是大娘子那房門嘛。
他又瞇起眼來仔細看了一眼他主子的神色,揣度一下他主子的意思。
他主子好像怕他沒看懂,清了清嗓子,又明顯了兩倍,不光努嘴,連眼色都遞上了。
這崔旰還能不明白么
要是再不明白,他主子非得把他眼珠子摳下來,扔地下當泡兒踩了
他便向崔虔比了個“三”。
崔虔看得一愣眼,沖崔旰吹胡子瞪眼,意思問他那是干啥。
崔旰小聲說,“從長安來,一路之上,大娘子總沖我比劃這個。仆就學會了。”
在路上的時候,馬車狂奔,崔旰問葉青鸞身子好點沒,葉青鸞忍著反胃,也不敢隨便張嘴說話,就總沖他比劃這個來著。
崔虔挑了挑眉,“她想說的是我吧”
他不是三郎嘛。
崔旰一想,眼睛也是一亮,“對啊,大娘子的意思,就是為了三郎吧”
崔虔臉色就更好看些了。
除了強撐出來的外殼,都快看不出來他兩秒鐘前剛生過氣了。
他這回直接伸手推了崔旰一把,“去,哄哄她去。”
崔旰這便趕緊小哈兒狗似的就跑到葉青鸞門前去了。
隔著門板,崔旰“一往情深”地說,“大娘子誤會了,那白檀香三郎是沒賞給兒,卻不是叫三郎給扔了。”
“三郎他,是將那香仔仔細細地包了起來,擱在箱子最底層呢”
隔著門板,葉青鸞一瞪眼。
“他那是干什么呀他有病嗎”
白檀香給他,是幫他辟鬼的,他去夫人墓不用,他給塞箱子里干嘛
莫非他箱子里藏著鬼吶
崔旰在門外都好懸被懟得嗆著。
不過他還是放緩了語氣繼續“代哄”,“這不是三郎他珍惜大娘子所贈之物嘛”
葉青鸞毫不客氣給否了,“不可能啊我當日給他的時候,他壓根兒就不稀罕要”
“原來不稀罕的東西,怎么拿到山東來就珍惜了難不成山東沒有香料鋪子,他買不著白檀香了啊”
她這么一想就覺得也有可能。畢竟胡商在大唐就集中在幾個城市,山東的確不算是胡商的集中之地。
她這才開門出來,“那行吧。算我錯怪你了。”
她走到他跟前,“那香你該用還得用,不然我就白給你了。你現在就回去帶在身上,要不我就不跟你去辦案了”
這積雨云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這一下子就又跟沒事兒人似的了。
崔虔垂眸望著她,“你這是要挾我”
葉青鸞也不客氣地點頭,“對啊,就是要挾你。你可以不就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