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畢竟康康也是她半個家人嘛,當初康康在蓮落山上養傷的時候,跟她師叔相處得也不少。
還有,為了謀得祆正之位,她師叔跟康康配合使用幻術,康康自然也親眼看見果他師叔用傀術當時是她師叔在一定程度上將康康給變成了他的傀,才能讓康康能一模一樣地將他的術法展示出來。
雖然這種傀與傀主的關系早已經結束了,而且當初她師叔用這個法子的時候就是十分克制的,所以他們兩個當初這種關系并不十分緊密。
可是,該怎么說呢,經歷過這么多事兒了,她漸漸發覺傀跟傀主之間那種十分特殊的彼此依賴的。
這種依賴也可以說成是一種心意相通。
所以如果康康能認出他師叔的符,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可是,從康康后來的反應來看,康康應該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
不過這個發現倒叫她莫名松了口氣。
后來她回到山上來,問她師叔那些皇帝的畫像是哪兒來的,她師叔則一臉再正常不過的神色跟她說“秦先生畫的呀。”
當聽著這個,她當場好懸沒噴了。
她問他師叔“是你找秦先生來畫的”
她師叔一本正經“對啊。還是你與我說起,說秦先生畫功了得。”
她當時捂著腦袋坐了半天,真實哭笑不得。
也是,秦應寒畫那壓箱子底兒的畫,畫得不算甚好臉太嚴肅了。
可是他把這臉嚴肅的功夫拿出來給皇帝畫像,那可不就再合適不過了嘛
真虧她師叔想得出來。
不過她還是得小聲提醒一回“民間擅畫圣人御影,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她師叔卻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是擅畫。這就是康祆正請旨,由宮廷畫師畫了的”
她愣了一下兒,旋即便也想明白了。
“你給掉包了唄”
宮里是準了這么個事兒,宮廷畫師也給畫了,只不過等到了康康的手里,這些畫就已經不是原來那些了。
葉青鸞就又瞇起眼睛來審問她師叔“這事兒總得有個中間人。敢擅自掉包宮里的畫兒,尤其還是圣人的畫像,誰那么大膽子啊,敢冒這個掉腦袋的風險”
她師叔沖她無辜一笑。
她后腦勺忽然就涼了。
她當場就一拍桌子,“李鉤”
李鉤是崇玄署的嘛,主管天下僧道。所以祆教也屬于那個范疇。
宮里跟這些教啊、道啊的有旨意,通常會由崇玄署來轉一下。
那李鉤這自然就手到擒來了
葉青鸞也有點意外,“他不是抓人去了么他回長安了”
她自己說完也拍了腦袋一下,“對啊,他就等著蟲娘的案子破了呢。這回蟲娘也找著了,背后的真兇也給揭露了,他聞訊自然會趕回來”
怪不得就李鉤那小膽兒,這回竟然敢扛這么大的事兒,替她師叔連這掉腦袋的事兒都辦了呢
畢竟她師叔的本意,也是用那符去鎮著大薩寶嘛讓他能老老實實在東城的祆祠里被關押著,沒機會再出來作妖。
那李鉤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就是不知道李鉤想找的那個人,找了十幾年,苦心孤詣走遍大唐天下,這回有沒有點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