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鸞咬咬牙,轉頭抓起一個豁口兒了的茶杯這茶杯本來已經壞了,她沒舍得扔,拿過來當筆洗用了徑直“啪嚓”給摔到了地下。
他從小就不喜歡聽這些杯盤碗盞落地摔碎的聲音。
當年她和師兄弟都以為他是因為家門遭遇過不測,比如說遇到過強盜什么的,有人在他家砸過東西,所以他才會留下了不愉快的記憶。
可是現在,她就拿不準是怎么一回事了。說不定他真正不喜歡的是白骨架子稀里嘩啦倒地的動靜
李幽這才一震,倏然轉過身來。
崔虔趁機再向上施禮“卑職見過王爺。”
葉青鸞便索性蹲在地下,一片一片撿那些瓷器的碎片。
李幽的目光幽然落下,掠過崔虔去,落在葉青鸞肩上。
李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淡淡抬手“崔少卿,免禮。”
他轉了轉頸子“本王今日來,不是為了與崔少卿敘談。崔少卿有事便自去忙吧,本王就不留崔少卿了。”
崔虔淡淡一笑“謹遵王爺鈞令。”
他說完一禮轉身,直接伸臂從地上將葉青鸞給撈起來,然后就裹挾著她往外走。
李幽眸光微閃,卻也每急,依舊慵懶斜坐。
只是悠然抬袖。
兩股傀線分別從他袖口飛出,直奔崔虔和葉青鸞兩人。
若是個有些厚度和重量的物件兒,崔虔也不至于聽不見;可片是兩股極細又極輕的傀線,凌空而出仿佛沒有重量,故此也沒帶起什么風聲來,待得崔虔手腕被纏住,他想閃躲也已然來不及了。
另一股線便如靈蛇一般卷住了葉青鸞的腰。
李幽手臂微微一動,宛若撫動琴弦,傀線遠端,崔虔和葉青鸞便被硬生生分開
尤其葉青鸞,因傀線是纏在腰上,故此她幾乎是整個人被凌空卷起。
盡管在與崔虔分開距離之后,她又被輕輕地放下,可是她的震驚還是已經無以復加。
她身上一點都沒疼,可是她的心狠狠地疼了
這種被懸在半空的滋味,就算她的腦海曾經努力想要忘記過,可是她的身子卻還記得那是肌肉記憶,她身子的每一寸都忘不了那種痛楚
她想起綠綺當初笑話說的一句話“你要是實在記不起來孩子是跟誰生的,那也簡單,把你懷疑的那男人給找出來,你跟他再做一遍,不就能確認了”
綠綺所說的,也是這樣的肌肉記憶啊
看她呆呆站在原地,雙眼無神的模樣,崔虔一聲急呼“你怎么了可有事”
他想沖向她,卻被手腕上的傀線生生拽住。
他轉眸怒視李幽“王爺,敢問你這是何意”
李幽依舊一身慵懶,只是一雙眸子漾起迷霧“崔少卿主管辦案,難道還看不出本王的心意么本王不準你挨近她,更不準你碰觸她。“
崔虔倏然揚眉“她是圣后陛下御賜的大理寺九品女官王爺目下統領的宗正寺,我大理寺的人,還輪不到王爺來管“
李幽傲慢輕笑“瞧瞧,清河崔郎就是清河崔郎,如此睥睨傲物,竟全然將我大唐皇室不放在眼里崔少卿,你既然如此高傲,又何必要入朝為官呢“
“你不屑我大唐皇室,那你可以辭官退隱,一輩子閑云野鶴,豈不妙哉“
李幽抬眸向門外“大理寺主簿可在還不記錄在案你們崔少卿不屑為我大唐命官,當由你們為他向朝廷請辭才是。“
崔虔輕笑“多謝王爺成全不用勞動主簿,卑職這就自擬辭書,向朝廷辭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