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凝著銀色月華的絲線飄搖而出,緩緩裹住了她的手腳。
徐徐升入半空的剎那,她驚慌大叫“李幽,你這個畜生,你竟然連這一切也要重演“
李幽輕輕噙住她的唇,愛惜地廝磨。
“不是重演,而是,糾正。“
曙光敲窗。
葉青鸞睜開眼,四肢周身一動不敢動。
其實也是動不了。
她現在就是個全身癱瘓,或者干脆說是個植物人。
“醒了么“身旁伸過手來,掌心從她額頭輕輕拂過。
她咬牙,猛然又閉上眼睛。
她現在算是明白他說的“糾正“是何意了。
師門大劫那一晚,她經歷的那一切留給她的只有恐懼、疼痛、憤恨。
因為眼睛被蒙住,身心都處于極度的絕望之中,所以那件事留給她的記憶只有無限的苦楚于羞辱。
可是今晚,幾乎是相同狀態之下,手腳亦是懸空,眼睛也是在黑暗中僅僅可勉強看清眼前人的眉眼可是身子內的反應和感受卻不一樣了。
可是她無法將這種感受命名為“快樂“,她反倒覺得恥辱。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而李幽這個畜生,他當然知曉她心里怎么想。
她終究是再也抗拒不了,在他懷中甚至,昏睡過去。
混蛋,她再一次被他傷了
上一次是身子,而這一次是心啊
因為他是沐兒的生身父親,他同樣會讀她的心啊
在整個過程里,她內心絲毫的情緒變化都完全阻擋不了他。他完全是照著她的心境去安排他這一次又一次的攻伐的
現在她真想就這么死了算了。
她已經沒辦法再面對他。
她繼續裝睡。
他當然知曉。
可是他也不急,更不拆穿她,他只是悠閑伸手幫她耐心地按著手腳,幫她活血,疏通筋絡。
她身子漸漸能有些活絡的感覺了,不再之前那么全身“癱瘓“。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沒辦法繼續裝作昏迷不醒下去。
她便咬牙切齒“李幽,我不明白你還留在人家崔府,又是怎樣的企圖難道你想早晨出門,被崔府上下所有人都看見“
他停下手來,手肘撐住枕頭,指尖抵著額角重又挨著她躺下。
他竟然不回答她
葉青鸞情急之下,只好使勁睜開眼睛。
再看周遭,哪里還是崔府里她在錢氏那小院子里所贊助的屋子
眼前畫棟雕梁、鮫綃帳軟,想來便已經應該是他的陳留王府
“你竟然將我劫來你的王府”
怒火攻心,她一下子又來了勁,劈手就要去打他。
他順勢接過她的手去,隨即便將唇印在了她手腕處。
“不是劫,是接。我接你回家。”
葉青鸞大怒“你給我滾這是你的家,這里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家”
他竟然還是一點都不惱,“好。那你喜歡哪里當你的家蓮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