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讓員工去買一套吧。”張文清點點頭。
“再給小蘇配一副平光眼鏡,用來弱化他的眼睛,就按那種最普通的買,全黑框的,適合學生一點。”李牧又看了一眼蘇凡說道。
“得嘞,李哥你還真是……”張文清趕緊就去吩咐員工去準備了。
蘇凡見四下沒人,就湊了上去,低聲問道,“老師,這里有沒有那種可以擋住臉的東西?但是又不影響呼吸的。”
“防護頭盔不就是嗎?”李牧下意識地回道,當他看到蘇凡的神色之后,很快就理解了,“你的意思是要隱藏身份的那種?”
“嗯嗯,對,就是那種,因為有的時候萬一不小心暴露實力了,我還可以擋一擋臉,免得被人認出來。”蘇凡忙不迭地點頭。
李牧沉思了片刻,“這個應該有,防護面具,可以擋住眼睛以下的部位,待會兒問問你張哥。”
“好的,謝謝老師。”蘇凡一聽大喜過望,他一直想找那種遮臉的面具,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讓他戴大街上賣的那種小孩兒玩的面具覺得太幼稚;戴口罩又會影響呼吸,尤其是他劇烈運動之后,對氧氣的需求量極大,戴口罩會影響發揮。
“那個……老師,我身上……只有六百塊錢,要是還差的話,我以后賺錢了再還給您……”過了一小會兒,蘇凡從書包兜里翻出了老媽之前給的六百塊錢,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錢遞了出去。
李牧愣了一下,然后破天荒地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他還對蘇凡多要一個防護面具,還心存一絲不滿。畢竟二者雖為師徒關系,但相處時間并不算長。
他已經給蘇凡提供了諸多便捷,甚至還送了一雙二十六萬的鞋,包括張文清送的那一雙其實也是看在他面子上給的。
現在還要一副價值不下于三十萬的防護面具!
若是蘇凡將這份贈予當成是理所應當,甚至還貪心不足,那他雖然還會盡心盡力地教蘇凡,但從心底里終究會有一絲不快。
窮苦人家的孩子,最怕的不是志氣短,而是貪婪。
貪婪的人,很難學會感恩。
甚至更嚴重一點,他不會再相信蘇凡。
但蘇凡給錢的這一舉動,卻讓李牧心中的不快徹底消失,甚至還有一絲欣慰。
蘇凡對李牧突然哈哈大笑,有點摸不著頭腦。
“老師,是不是這六百塊太少了?”蘇凡有點臉紅,可是又沒有辦法,他現在身上實在沒有錢。
“老師,這六百塊錢,還是我媽給我的,因為我上次拿的鞋回去,她看到了說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所以才給了我六百塊錢。”
蘇凡解釋道,
“我沒敢告訴她那兩雙鞋到底值多少錢。這六百塊錢我想了想也沒給您和張哥。就是覺得老師收了我做弟子,而張哥送我鞋,這些都是人情在里面,尤其是第一份情,我若是還區分的那么清,就怕寒了你們的心。”
“但這一次買衣服、眼鏡還有面具,這都是我需要的,我不能再讓老師破費……這六百塊錢要是不夠的話,等我慢慢賺到錢,我再還給老師。”
蘇凡說了這么多,李牧心里就越是開心,這小子年紀不大,心思倒還挺多。
獨立,知分寸,甚至還知道有些人情不能還,這些心思比一些成年人還要成熟一些。
的確,要是蘇凡連第一雙鞋的情分都要區分的很開,那他以后也不敢把后背安心地交給蘇凡。
連師徒情分都要分割的那么清楚,就說明此人過于理智,并不是一個重情的人,反而會因為一些利益問題,出賣老師。
這樣的例子在拳師聯盟中比比皆是。
所以收一個合格的徒弟,對任何一個拳師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畢竟涉及到身家性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張文清很快就上來了,拎著一袋子森馬的衣服遞給蘇凡。
“衣服我按照你穿過來的樣式買的。眼鏡的話,我就讓員工隨便挑的,嫌丑也沒辦法。”
蘇凡接過袋子,“多謝張哥。”
然后一路小跑進更衣室。
李牧趁著這空閑,對身邊的張文清說,“這里還有沒有防護面具?”
“店子里有兩個,李哥要用嗎?”張文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