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中帶著極度的難受
顧欽燁十分精準捕捉到對面的情緒,但也只詫異了一瞬。
畢竟他提離婚又撕毀,這樣的行為也許在女方看來像是戲耍愚弄人家感情,被傷害難受大概也是正常的。
如果系統任務真實,那么這一下也許對方對自己的愛意值也在起伏波動,看來一下子完成任務的念頭是奢望了。
都在預料之內。
顧欽燁判斷攻略目標情緒的剎那,面前透明的系統面板也在預估蘇語溪對他的起始愛慕值。
仿佛驟閃的投票條,紅格與藍格一陣明明滅滅。
顧欽燁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對面的女人在短暫的難受后,又被情不自禁的愛意填充眸光,此刻看向他的眼神,繾綣溫柔又小心翼翼,仿佛不知該怎么表達劇烈的情意,那雙清澈純凈的眼眸里再次被晶瑩的淚花盈滿。
往常顧欽燁一見這女人要哭不哭的樣子就心煩氣躁不愿多看一眼,此刻目不轉睛地瞧著,卻覺得那些閃爍著的淚花仿佛有生命一般,竟讓他看著有些不忍并生出一種想要為對方拭淚的沖動。
在這股子沖動下,從不想跟蘇語夕多做交流的他,手指不自覺摸到了西裝外套的口袋巾并在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已經用食指卡住絲棉巾動作頗為輕柔向著蘇語夕那暈紅的眼尾而去。
本該是難得郎情妾意的曖昧一幕,但是蘇語夕竟本能躲避了
狗男人怎么回事
蘇語夕無能狂怒。
不是她想要出戲,而是這一分鐘她受到的沖擊實在太大。
明明幾分鐘前男人還面無表情、冷酷無情說著要離婚的話,即便她“認真”挽留都心狠不留情面。
她的一個億也終于在矜矜業業的演繹中即將匯入她的口袋。
天知道男人離開的那兩分鐘里,她都已經開始規劃這筆巨款的用途買房、買車、買衣服,包包、鞋子加配飾,請客、吃飯、搞投資
哪里知道她的幻想都還沒熱乎,狗男人忽然神色不對回到書房,當著她的面,就把她散發著金光的離婚協議書給撕了。
撕了
在她都沒回過神來的瞬間,迷人的金光隨著刺啦一聲輕響,消散于空氣塵埃中,再沒有凝聚的可能。
蘇語夕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好比買了一年彩票中大獎,回頭發現彩票券被傻狗咬碎;又仿佛勤勤懇懇打了一年工資年結算工,老板說跑路就跑路。
那一刻,蘇語夕真想暴跳起來暴揍顧欽燁王八蛋一頓。
只不過揍人犯法,她也打不過。
內心仍還抱有僥幸希望,于是默默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一切,用極大的定力再次逼迫自己入戲,蘇語夕只盼著顧欽燁浪子回頭重新把離婚這事撿起來。
這大半年來,蘇語夕自認為演技越發純熟,尤其出演東施效顰式白蓮花款,楚楚可憐間夾雜一絲顯而易見的矛盾做作感,總能叫顧欽燁甩頭就走。
然而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失去巨款過于傷心,真情流露之下居然演過頭,顧欽燁這廝破天荒拿起帕子眼神愣愣地就要給她擦眼淚。
霧草
老娘賣藝不賣身的啊
蘇語夕炸毛了。畢竟這不是真的在戲里,對方也不是點到即止的男演員,萬一對方真對她起念頭,這就是賠了錢財又賠色。
萬一人家對峙,還要被污蔑一句是她先主動的。
這冤大頭她可不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