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笑道“除了柳五津,還會有誰不聽老人言,吃苦在眼前,浪費了你的時間和精力吧,林大俠,走吧”
林勝南皺起眉頭“柳大哥可真是個怪人。”忍不住繞到石碑另一側去,“哎”了一聲“不對,還有字呢。短刀谷外驚世見,縱是英雄也惘然。驚世見,是什么意思”
陸怡一驚“當真有這兩句”下得馬來鑒賞一番“這么說來,柳五津現在還沒能忘得了她。”
林勝南奇道“她她是柳大哥的妻子么是不是那個千手觀音凌未波”陸怡簡單嘆了口氣“柳五津也有一段不可辯駁的舊情呢,你別看他表面上做事糊涂,正經起來義軍里面誰也沒有他厲害,可是他和凌姐姐就相識在百里林中啊”
“就是這里么”林勝南往密林深處看去,秋天,雖然只有蒼老的痕跡,卻掩飾不了從前的蒼翠,蔥郁。陽光一道一道地灑進來,柔和,又傷懷
八年前,二十三歲的柳五津,風度翩翩地策馬往短刀谷趕,表面看跟他的馬賊作風絲毫不符,他慣于走江湖,小小年紀已經是義軍首領了。
此時還是春季,柳五津一邊玩味過往風景一邊回家,心里自然高興,更重要的是,獨來獨往,沒有負擔。
哪里知道誰都可以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虐待坐騎,未至百里林,坐騎偷偷跑了他走了一段路,又困又累,索性倚樹休息,心道幸好情報藏在身上,死破馬,不得好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鸞鈴聲將他吵醒,探腦一看,一個黑衣人將馬系在了樹干上。夜色朦朧,只看見那人身形清瘦,依稀是個女子。
等她睡下,柳五津歹心頓起,躡手躡腳過去看馬“驃肥體壯,正好送我。”偷盜過程中腦后疾風,柳五津立刻閃身,伸手一接,一摸便知是玉女梭,剛站穩,面前又來了個暗器,柳五津再次一接,驚道“你會用當涂箭你是誰”
那女子厲聲道“憑你這賊偷,管得著嗎”說罷又放出兩支袖箭,柳五津再度接過,笑道“老夫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正愁暗器功夫沒地方發揮,你從當涂來,一定是千手觀音的徒弟吧跟老夫比比看”
那女子冷道“少以老夫自居。看招”說罷散了一堆暗器,在空中宛若梨花開遍,五津抽出刀來剛剛破了這梨花陣,那邊又發了十幾把飛刀,一刀緊隨另一刀,五津接連不斷去抵擋,相當吃力,但時間一長,五津卻漸占優勢,那女子暗器似是要盡,提劍協助,但她劍術再精湛,也肯定不如五津。
兩人越打越近,五津看她蒙著面紗,疑道“怎么不敢見人啊長得很丑么”
那女子道“賊偷我不同你講”五津笑“你暗箭傷人,也非正人君子所為啊”他一刀砍去,那女子招架得開始手忙腳亂,五津見她不肯妥協,又是幾劍連貫不停,而自己勝券在握,邊迎邊道“當涂劍法,果真名不虛傳,千手觀音凌未波是你師父吧”
那女子冷冷一笑,不再發話,五津一刀比一刀險急快,那女子步步向后,求勝無望,突地五津刀法之中露了個特大破綻,女子眼疾手快,敗中求勝,用了個同歸于盡的手段,那女子劍指他咽喉,而他的刀,牢架在女子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