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財心里這么想從小到大,少爺只要受一點點傷,夫人都這樣關懷照料,這么好的母親,真是稱職。
可是誰想過,當她另一個兒子受傷流血的時候,她卻無能為力這個時候,她眼里心里,只能完全地被川宇占有,十八年來,其實都沒有改變過一絲一毫。
阿財退出房去,看見站在窗外,一臉慈祥的秦向朝,趕緊行禮“老爺”
秦向朝透過窗戶,可以清楚地看見川宇和紫煙,聽見他聲音,轉過頭來和藹地一笑“阿財,天氣轉冷了,正好府中也不缺人手,你要不要帶些銀兩和被褥回去,順便看看你母親”
阿財喜出望外“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幾乎一路飛奔回家,問及鄰居,只說母親下地勞動還沒有回來。阿財放下棉被,出門去作了一個深呼吸,忽然想起賀思遠,心下一陣慚愧阿財啊阿財,你并不懦弱,為何面對思遠小姐的時候,卻那樣膽怯
他一身疲憊,轉過身來看見墻上掛著的一張老舊的弓,其上早已落了一層灰。
一瞬,他像被什么吸引住了,著魔一樣上前去觸碰,想要將那弓取下,忽然聽得背后一聲厲喝“阿財”
阿財一驚,弓從墻上重重落下來。
母親一臉慍怒地放下手中的活,拾起弓來怒罵“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碰這些東西你爹也習了一身的武功,不照樣降金”
可是,阿財卻帶著憧憬之意,一直盯著那把弓
也許母親不知道,某些追求,越阻礙越強烈。
也是同一天的中午,君前要遵守一個最初的約定。
走到了蘇府的門前,看見豪華的琉璃瓦下,風光卻刺眼的蘇府兩字,李君前捏緊了拳頭,昨天秦日豐和燕兒的瓜葛,他花了時間調查,這樣的草菅人命,和蘇家不會沒有關系
蘇杭倚在門口像在等人,君前心里一陣痛心她爹是計量官,她叔叔專門審理糊涂命案,和通判留守上下其手,她自己就甘愿和秦日豐沆瀣一氣,唉,趙姑娘怎會也在這淤泥之中
蘇杭見到他,微驚,咳了一聲“誰準你進蘇府了”
只聽紫鶯的聲音“蘇小姐,他就是咱們小姐說的那位貴客。”
蘇杭一怔“李君前,你們怎么會認得不對啊,紫鶯,你們家小姐怎么會”
紫鶯將君前將里面拉,盡管那個時候,君前的拳頭還緊捏著。紫鶯很興奮,才不管蘇杭說些什么“反正也不關蘇小姐的事啦”
蘇杭望著紫鶯和君前遠去,喃喃道“誰說不關我的事了。”癡癡望著,不由得心事飄搖,隱隱還有些失落。
君前直被紫鶯指引到蘇家的花園之中,這天天氣難得的暖和,秋高氣爽,君前的拳頭早已松開,目光一直搜索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紫鶯朝池邊一指“哪,在這兒喂魚呢”
瀟湘此時仍舊是一身白衣,純如落雪。雪中一絲凝固的白,可以緩解所有煩憂。
她靜靜地坐著,隔一會兒便撒了些食物下去給金魚們吃,嘴角漸漸泛起了笑容。
君前不忍打擾她,只站在一旁觀望,也許,如果這一刻她屬于他的話
她凝視著池水,不經心地一回眸,正巧瞥見君前“啊,你來了”她站起身來,招招手“過來”
君前不敵這一句溫柔。
瀟湘遞食物到他手上“懲罰你遲到,幫我喂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