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等這兩個官差走了老遠,壓低聲音道“這些就是當今的朝中事了,前些年,當今圣上取代他老子當皇帝你們可知道”
“知道,文暄師兄說,太上皇他老人家懼內,成天瘋瘋癲癲,也不懂得孝敬他父親,如此不孝之徒,豈適合做皇帝,丟死我大宋的臉呢,所以朝中官員一商量,就讓現今的皇上提前登基了。”吟兒道。
清平樂一笑“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政變落幕了,爭斗才剛剛開始,政變成功的兩個大功臣,名叫韓侂胄和趙汝愚,因為待遇不平等立刻就成了仇家。成王敗寇,這場較量沒有多久,韓侂胄就把趙汝愚斗敗。”
李君前點點頭,繼續聆聽,吟兒插話道“這我也聽文暄師兄講過,他說,那趙汝愚雖然艱苦樸素,有丞相的素質,卻失于疏直,不能容物察人,所以被斗下去也不奇怪。”
“趙汝愚是道學派,他失勢了之后,受損最厲害的集團顯然當屬道學,就像師父早年敬重的朱熹、文暄師兄的世叔葉適,都逃不過韓侂胄的攻擊,韓侂胄處處針對道學,在今年已經明令禁止他們講學,這使得道學派眾人忿忿不平,怨氣幾個月都沒有停歇下去,我看那書生也是對韓侂胄口誅筆伐的某個學子,他一下子撞在了刀尖上。”
吟兒一愣“這些派系之爭,什么時候才可以止歇”
閑暇時候,又想起方才那官差說的話,心里略微覺得有些不對勁大理美女,和那韓侂胄,不會有什么關聯吧但愿,不是藍姑娘
官差如暴獅,揮鞭若冰雹。
但說這書生一路受盡了欺負,餓著肚子,傷病交加,步履越蹣跚,越要受虐,根本生不如死。行至郊外,雨開始下得更陰寒更洶涌,書生悲從中來,呻吟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官差之一立刻掄起鞭來“找死”還沒來得及抽鞭子,手中武器突然不見,大驚之下,只聽另一官差慘叫一聲,以手護頰,臉上竟是深深的一道劃痕,官差甲即刻抬頭看對面,不遠處站著的是一個白衣少年,手上玩弄著的,正是從他手里奪去打他伙伴的長鞭這少年站在雨地里,冷笑著看他們,臉上俱是譏諷之色,迅速將鞭子隨手棄了。
官差甲大怒“你是什么人”
少年冷冷地,抱劍而立“雨停了再告訴你。”
官差乙嗷嗷叫著,甲卻不敢動彈,正視著那把無鞘之劍,像忽然憶起了什么似的“哦哦,獨孤清絕”
說來也巧,雨頓即變弱,停了。
獨孤訝異地一笑“你還真是通曉江湖,臨安冷家的捕頭是吧”
甲“啊”了一聲“是在下,在下是冷逸仙冷捕頭的門徒。”
獨孤清絕哼了一聲“果然是冷鐵掌,可惜了你冷鐵掌,傳人一年不如一年。哈哈哈哈,居然如此不濟。”
冷某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在武林前五十名里,怎么不見一個姓冷的,原來都縮在臨安,叫囂東西,隳突南北去了。”
冷某大怒“我們冷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奪鞭子傷人”
獨孤沒有理會他這句問話,突然低聲說“把他放了”
另一個冷某從頭到尾根本敢怒不敢言。第一個冷某收斂了怒氣,低聲下氣著問“你待怎樣”
“我叫你放了他。”
冷某道“如果,我不肯放呢”
獨孤手一放,殘情劍一揮,白光一閃,冷某眼前一亮,劍又回到獨孤手里。
冷某只覺脖上冰冷,一摸,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