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被韓侂胄軟禁。”宋賢說,“說來話長。我和玉澤一直都是在一起行路的,可是,為了不引起誤會,玉澤決定一個人去找她的師兄云夢澤,我就和玉鳳一起,到臨安來辦事情。可是,到臨安來不久,就無意間聽說,一個大理女子被韓侂胄的兄弟韓仰胄看上的消息,覺得很像玉澤”宋賢道。
“現今臨安的大小韓有權有勢的很,想要霸占一個女子是很容易的事可是,藍姑娘不是去見云夢澤了嗎”朱子墨疑道。
“云夢澤,那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玉澤,卻要對她圖謀不軌,玉澤還一直把他當成敬仰的師兄,直到那天夜里,真面目就露了出來,想要霸占她,幸好韓仰胄的侄孫女韓霄路過,因此才救了她,韓霄姑娘原本出于好心,把玉澤帶到臨安來,誰料到跳出了一個火坑就又羊入虎口,韓仰胄那個大色鬼,也想要她,幸好玉澤性子不弱,身上也會點功夫,一直沒令他得逞,他卻動用手段,將玉澤軟禁,我從韓霄姑娘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隔三差五地去韓府要救她,他可厲害了,動用了名捕冷家好幾路的人馬,天天夜夜設陣打擊我,硬是讓我只見得玉澤幾次,一直沒能將她帶出來”宋賢說的時候,是越說越氣憤。
“幸好韓霄姑娘搬出了韓侂胄來壓著韓仰胄,不然事情就糟糕了”楊玉鳳輕聲道,“韓仰胄怎么敢不聽韓侂胄的話,幾乎是把玉澤姑娘雙手捧送給了韓侂胄。可是,問題又來了,玉澤姑娘去了他府中三日,一點音訊都沒有,這不得不叫人著急,韓侂胄會不會也是云夢澤、韓仰胄之輩”
朱子墨聽得直冒冷汗“原來在你們身上發生過這么多事情”
宋賢嘆“我給勝南傳的信件,幾乎都是報的平安,其實我哪里管他擔不擔心,是玉澤不想拖累他”
朱子墨不禁嘆息“原來那藍姑娘竟是如此善良”
楊玉鳳略帶擔憂“藍姑娘真幸福,有這么多人甘心為她賣命,可是,希望韓侂胄沒有看上她”
“說了這么多,還沒有請教閣下是哪位江湖人士”宋賢這才覺察到自己說得多了一些。
朱子墨一笑“在下姓朱名潛字子墨,浙東人氏。”
宋賢一愣“朱潛這名字怪陌生的。”朱子墨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想他真是沒心機,有什么說什么
宋賢道“兄臺怎么會去韓府”
朱子墨小聲道“子墨便對楊兄實言相告了吧,子墨的恩師是朱熹。”玉鳳驚呼一聲,朱子墨續道“可是師父卻被那韓丞相罷黜,殃及到他的理學思想,也禍害到他的身家性命。”宋賢道“朱老先生他”
子墨嘆了口氣“最近身體很不好我思來想去,我有武功,我要殺了韓侂胄”
宋賢一愣,輕聲道“原來咱們為的,都是私仇啊”
再過幾日,等風聲松了,宋賢、子墨相伴著去探訪韓府,韓府守衛果真非同一般,可惜宋賢的輕功更加卓絕,拖了個累贅照樣在韓侂胄家的屋頂上來去自如,他的熟練令朱子墨知道,他不是第一次來了,朱子墨笑道“楊兄可以去當神偷啦。”宋賢趕緊捂住他嘴。
韓侂胄正睡在椅上瞇眼,他旁邊對面椅上坐著一個藍衣少女,自是玉澤無疑,換了件衣,還是一樣的脫俗,令人忘記紛擾,只知道年輕,只知道安靜,就算只為了她,也該把一切不好的惱人的驅趕出自己的腦袋。
但驟然間,子墨覺察到她眉間的傷愁,不知這一絲思愁是在哪里曾經見過。
此時玉澤手里面捧著一本書冊,子墨盯了她好久時間,才發現她身邊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而宋賢,還沒發現有這兩個人呢。他們都在靜靜地看手上書冊,玉澤玉手托腮,沉思著什么,柳葉眉微蹙,誰人見到都會明白,為何千古以來為紅顏。
宋賢喜歡此時此刻的她,他寧愿一生一世與她相隨。朱子墨也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