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吁了一口氣,幸好把玉澤救出了虎口
十一月十三,玉澤從韓府出來,在休息幾日后與宋賢游覽那西湖,隱隱覺得宋賢為她犧牲了什么,卻不便相詢,心里增進了幾分愧疚,斷橋附近的各式建筑上,依舊覆蓋著如梅花般的雪,遠看像漆在其上的純白。
宋賢跟她沉默地走著,有些生疏。
忽然玉澤開了口“今天在我們家是一個悲傷的日子”
宋賢嗯了一聲“就是你姨母的生忌。”
玉澤點點頭,繼續看遠處的風景,哽咽著“宋賢,我覺得在姨母的面前,好是自慚形穢她一直為身邊的人奉獻,可是我總是索取,又不能給報償”
宋賢聽出了她對自己的擔心和憂慮,柔聲道“玉澤,你問心無愧就行啦,你沒有害任何人”玉澤洞察了他的心思“你答應了他什么條件對嗎”
宋賢看見她的淚,即刻慌了神“玉澤你別哭我沒有出賣自己,真的沒有”玉澤不能停止為他落淚“總之,你答應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條件”
宋賢笑著把那新劍抽出來,玉澤一愣,他小聲道“這劍是他們送我的,你說利不利于我”
見玉澤半信半疑,宋賢添了一句“你應該清楚那韓侂胄的為人,沒有絕對的奸臣。”玉澤安下心來點點頭“宋賢,我謝謝你。”
宋賢自然地笑了笑,恰在這時,玉澤腰間被人一拽,一轉身,發現有個小女孩已經一瘸一拐地往雪地另一邊跑了,玉澤一摸錦囊,發現那已經不在原處,不禁驚呼“我的錦囊”宋賢一怔,只見玉澤一臉憂急“里面有勝南的印章”
宋賢二話不說,馬上去追趕那小女孩扒手。
玉澤跑得自然不及他快,她看見宋賢輕快的身影,和風吹起的他的白袍,她忽然停下腳步來,她看到的這個影子,漸漸地又和那年冬天在藍家地窖里的黑衣少年開始交錯,可是,勝南,他在哪里呢為什么,偏偏是另外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呢
宋賢一直追到主道上,正要捉那女孩,這時候斜路里恰好馳來一輛馬車,那馬兒明顯受了驚,沒命地奔馳,正好這女孩逃到了馬前面,眼看這馬蹄要踢到這幼女了,馬車主人忙著勒馬已然不及,當此時,宋賢急撲過去,硬是和那女孩一起滾到了路邊
玉澤大叫一聲,失了分寸急奔過去,她清楚地看見宋賢一直俯在地上不動,而馬車已經馳走,車主頭也不回,那小女孩扒手也不見了蹤影,玉澤聽不見宋賢的聲音,腦袋里一片空白,喃喃道“宋賢宋賢”
宋賢一動也不動,玉澤淚水奪眶而出,撕出一道道晶瑩的傷口“宋賢,不要不要死”
宋賢聲音很輕“我,沒什么事情,我只是腰被踢了一腳我跟那小女孩把錦囊搶過來啦”他哎唷了一下,努力地反手把錦囊遞給玉澤,玉澤不知為何,對那錦囊忽地平添了一絲反感,接過來卻又松開手,那錦囊掉落在地,印章也就滾了出來,玉澤轉頭去看印章上勝南的名字,他離自己,真的好遙遠,也是自己,當初不愿意將他拖累,所以,竟然拖累了另一個人
宋賢不知她此刻的心情,小聲道“玉澤,反正離客棧不遠,你,把子墨和玉鳳找過來,我在這里,等你們”
玉澤看了那印章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拾回來繼續收在腰間,心里一陣凄苦“宋賢,我立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