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峻獰笑著“別掙扎了獨孤清絕,我比你多活了二十幾年,擒你是旦夕之事”獨孤冷笑“你那多學的二十幾年怎么可能在旦夕之間全部發揮出來你做夢”
柳峻雙刀在手,相輔同出,獨孤左手殘情,右手藏后,他從來不覺得一只手對敵叫劣勢,即使在最危難的時候。
他最喜歡遇見強硬的對手,最喜歡激發出強硬對手的斗志令他們全力以赴爆發潛力,最喜歡逼迫強硬的對手在最終臣服,因為他做什么都比別人快比別人好比別人更強硬。
背后倏忽一陣涼風。
遭人偷襲的獨孤低下重心,偷襲者一腳踢空,而獨孤轉過身去一劍直割那人手腕,誰叫他打擾自己求勝
這么一緩,柳峻雙刀已至,獨孤倉促將那人踢出老遠去續接雙刀,單打獨斗他很厲害,遭遇圍攻也不差繼而戰局之內,只見那荒涼的激烈雙刀氣咄咄,劍鍔霜凜凜,青氣籠白衣,銀光照黑衫。其實刀光劍影,從來揮不去,拂還來只是,他柳峻高深莫測的內力下面,刀法是無法掩飾的頹廢與介懷,不像林阡的飲恨刀,達不到年輕的輝煌,更有一種歷遍世事的滄桑也許,這就是新老江湖的區別吧
正沉浸于慣常的斗爭之內,近處忽然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馬蹄聲、金屬撞擊聲,獨孤若無其事,柳峻亦鎮定自若,繼續把周圍一切忽略,然則眾死士齊齊驚慌失措“有人來了柳大哥”
柳峻哼了一聲“真是一招錯啊”隨刻收回內力與雙刀,臨走之前,空留旋風,獨孤霎時警覺,提劍一擋,這柳峻轉身不忘暗算,快若風馳電逝,獨孤置身風電之側,速可躡影追飛,未嘗令他得逞。
一大群人追上前去,做了追敵先驅,留下來的少年不是沈千尋是哪個獨孤雖不記得他名字,但也知他是自己人,收起剛才柳峻暗算他的飛梭,沈千尋迎上來“獨孤少俠沒事吧”獨孤正待回答,忽然胸口一陣郁積,他收起殘情劍,僅搖了搖頭,熱血在軀中驀然飛速地穿梭不息、洶涌沸動,那沈千尋沒看見他的異樣,也不大敢接近他,尷尬著不知所措,獨孤轉過頭去,看山下那群先驅一個一個地折回,均說那些金人不見了蹤影,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不便多說什么“你們先去參加比武”沈千尋見他先打開話匣,求之不得,大聲道“大家一定要保護好這次比武的安全走”
獨孤看著沈莊眾人來去匆匆的身影,心里忽然既麻木又難過,鮮血同時順著嘴角流出來柳峻的內力,竟然如此得深厚,也罷,他刀法不及林楚江父子,顯然要靠內力才能在江湖上立足
賽場上,此刻對敵的是小秦淮和洞庭沈莊,所有人對沈莊的加入特別疑惑,眾所周知,洞庭根本不屬于淮南,千里迢迢來淮南比武為了什么,誰都不好說。也許,是為了做抗金聯盟的后盾,也許就是看好了形勢一次投機,又也許,是為了更多。
慕容荊棘哼了一聲冷笑“想要稱霸武林沈莊雖然是一門三杰,恐怕不清楚狀況,淮南可不是一塊好啃的饅頭,這地方人才濟濟,就算鳳簫吟林阡和獨孤,也達不到呼風喚雨,因為在他們之前,這里已經有了我慕容荊棘和他李君前。”
東方沉浮一愣“那么司馬黛藍呢”
慕容荊棘一笑“她她不添亂就行了。”說罷往小秦淮陣營中看,只有寥寥幾個香主在,李君前連影子都沒有,小橋恰巧在這時候轉過臉來,隨即瞪了慕容荊棘一眼,東方沉浮容不得她如此冷對慕容,氣著把口頭禪罵了出來“小娼婦你看什么看”小橋哪里容得下這一句,臺上還在拆招,臺下兵戎相見已經超乎想象,小橋一抽兵器,身后大小會眾盡數劍拔弩張,慕容山莊豈會示弱,氣勢直追小秦淮,大橋一怔,壓根兒阻止不了性急的妹妹,只得站起身來,看向慕容荊棘期待她定風波。慕容荊棘卻一笑“你們小秦淮撕破臉不止一次了”
小橋冷笑道“我們撕破臉當然是因為受了傷中了毒,有仇報仇”
臺上比武的兩個人已經停下來,因為全場沒有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