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憩,群雄于城東停留了一段時間,李君前和路政正處置著此戰的后事,司馬黛藍看見鳳簫吟一個人入神想事情,疑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在想,朝廷當我們在干什么是江湖仇殺,還是幫派爭斗”
黛藍一愣,拍拍她的肩,也不知從何處說起這個答案。吟兒想的角度,和旁人重視的都不一樣。
吟兒忽然微笑著舒展了眉頭“好了,咱們還是回去吧,短刀谷要留下占領這個據點,撈月教,終于在柳斷云手上斷送。卻不知勝南那邊,黃鶴去好不好對付”
天總算收回了陰霾,秋高氣爽,山明水凈。眾人得勝歸來,心情自是比來時大好,吳越與莫非二人斷后同行,一路無阻,忽然前面的隊伍開始越行越慢,最終停止,教莫非吳越二人不由得心起不祥之感。莫非皺眉“難道出現了什么狀況”吳越等了許久,前方還是不明情況,近處軍士早已駐足紛紛私語起來,吳越有些不放心“你先穩住這里,我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在東郊多耽擱片刻,形勢恐怕都會生變,心念一動,即刻催馬上前。
吳越也許不知道,所有人,所有事,都一起埋伏在生命的前方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只有一個,但不是每一個都和另外一個人也親近他眼前是一片塵土飛揚的景象,他身邊是神色凝重的李君前和鳳簫吟,他還沒有緩過神來,腳下一塊石碑已然崩裂,炸碎在他腳邊,聞出石頭中特有的泥土氣味,隱隱的,還是一種吳越覺察不出的血濃于水。
也許這只是一場兩個人的比試,可是正邪雙方難以取決,能讓鳳簫吟止步的顯然是他洪瀚抒,而令吳越和李君前震撼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石磐。他的武功未必不及洪瀚抒,甚至可以力壓文暄直逼風行,或許他的內力遠在吟兒之上,他擁有天山一川碎石大如斗的氣勢,他的劍法精煉沒有一絲一毫的多余
他二人越戰越烈,觀戰之眾大有天旋地轉之感,草木皆靡,風云忽起,鳳簫吟略帶憂郁地盯著洪瀚抒,他的火從鉤比從前更燥更凌亂,而在石磐手中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天山劍法,真正不為名利卻嫉惡如仇
吳越有些激動,注視著哥哥,想問他分手之后石磊的一切事情,但他立即就冷靜下來,這是在沙場上啊,可是,這怎么會是沙場
“你們干什么一個是第七名,一個是第十一名,為何要交鋒”李君前有些慍怒。
吳越見兩人不聽所言,依舊在對招,即刻借劍而上,砍向鉤劍之間,他武功比起二人來略有不及,但終于可以緩得一緩,吳越轉頭向石磐大喊“哥你瘋了嗎他是洪瀚抒”
瀚抒聽吳越叫他哥哥,先是一怔隨即收回火從鉤,石磐放下天山劍,冷冷道“洪瀚抒他配這個名字嗎”
洪瀚抒冷冷一笑,眼神不經意中晃過了鳳簫吟“很多人都認為,我不配這個名字。”
吟兒一怔,故作鎮靜“發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不配了”
石磐哼了一聲“抗金英雄的后代,祁連山的山主,你不抗金、動搖不定、數典忘祖就算,可是你做了什么事你不是宋人,難道你是金人”
洪瀚抒冷笑,不屑“我是西夏人我出生那一年,爹已經是一個山主,我不曾見過他抗金,現在我的父親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一個,我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干系”
君前聽了都有些氣惱,石磐更是臉色很不好看,要不是吳越攔著他早就一劍砍了過去。等他終于倔強著講完了,石磐轉過臉來對著鳳簫吟“盟主,我希望你不要再偏袒他這個人早就不和我們一起了,他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在給白帝城的金人們留標記他已經背叛了抗金聯盟”
一句話,如一記悶雷,重重擊在鳳簫吟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