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假惺惺,你們定然是淫魔手下。說蓄謀已久要強擄我么”
“淫魔你撞了我家房子,還想誣蔑我們是那十惡不赦的魔王”賀蘭山一怔。
“為何我別人不撞,獨獨撞你家那當然是你們的陰謀,說,你們是受哪一梟的指使”孟流年冷笑起身,剛一下地便一陣眩暈,船王趕緊伸手去扶“姑娘切莫誤會,在下算得出,在下與姑娘實是有緣人。這兩次巧合,正是催促在下與姑娘相見緣生。”越解釋越黑,流年當即掙脫開他手臂“誰會跟你這淫魔有緣”以另一锏代步方行數步,支撐不住再次摔倒,剛好面前的船王正在俯身幫她拾剛剛的那一把,沒有來得及避讓,孟流年整個人便倒在船王身上,當下賀蘭山眼前一幕,孟玉二人各握一锏倒在地上,相互疊加沒有站得起,其情其境,賀蘭山瞠目結舌。
孟流年裝作很冷漠來掩飾尷尬,船王則一改平日嚴肅刺人,也滿臉通紅“姑娘還是先躺著吧姑娘的傷還未好,還須養病數日”
流年頭痛欲裂不能移步,終被船王和蘭山扶了回去,然則武器緊握手里不肯松開,仍然橫眉冷對“你們最好記得了,但凡奸險之徒,都是我孟流年的敵人,你們作惡多端,必將被我鏟除”說完,已無力氣。
船王面色依舊“可是,姑娘有些黑白不分,這樣下去會永遠顛倒善惡。”
流年心念一動,蒼梧的舊事席卷而來,還沒有想通,又沉沉睡去。
賀蘭山在旁看著,不禁一笑,師兄原來早就算出了他的緣分,難怪看見她的時候會臉紅,但恐怕這流年姑娘,對善惡認知有缺,要想和師兄相互理解,怕還需假以時日吧。蘭山嘆息著,退出簾外。
半夜醒來,流年擦去額頭冷汗,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琴聲。
忽然真的清醒了,對,這樣熟悉的感覺,像極了蒼梧,血色的夕陽,傲骨的清風。
可是,除了朦朧的霧氣和闌珊的燈火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找不到了,有的只是虛偽的人性,她卻被蒙蔽在虛偽以外,張潮的陰險狡詐,李辨之的惡毒無賴,張夢愚的作威作福,時隔半年再想起,都覺自己誣陷越風的情景太荒謬,根本是那群人的幫兇。
還有張潮的一句話“年兒,什么人也不要輕易去相信。”對,親兄弟之間尚可欺騙,如果沒有離開家出去求學,根本學不到所謂江湖兇險。差一點,與那些人同流合污
流年落下淚來,她不知這音樂從何而來,勾起她對往事的回憶,凄婉到斷腸碎心。
從此,怎可能不與師門斷交。那混濁的海霧里,幸運地還走出了一絲清風。
那琴音,越來越跌宕,縈繞心間,觸痛己心。
“可是,姑娘有些黑白不分,這樣下去會永遠顛倒善惡。”
是,自己只知一味地想要揚善除惡,心潮總是太澎湃,為了認定的理,她不顧一切,以為自己代表了公正或公平,卻不知道什么是公平。
音樂,仍舊不停不斷地回響,她坐起身來,窗口有簾,聽風而移,隱約可以看見撫琴人,原來是他。
快樂,痛苦,卻都被他彈奏得好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