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云江哼了一聲“誰會信你怡兒,你能平安回來再好不過,我們明天一早便啟程回大理去。”
陸怡提劍走上前去,冷笑著看江晗,那一刻,誰都知道她要為陸憑復仇,勝南閉上眼,嘆了口氣,江晗還是沒有等到明天,陸怡,曾是唯一可以推翻原判或延遲結論的關鍵人物,現在她卻迫不及待要殺他。勝南明白,江晗的命,怕是要喪于黔西,即使勝南以后還會追查到底。
陸怡走到江晗身邊,忽然開口“我信他”
這一句,猛然峰回路轉,翻天覆地。眾人都未曾想過,陸怡會陡然說出這樣一句,江晗一驚抬頭,鐵云江大驚失色“怡兒你說什么”
陸怡轉過身來,離開鐵云江已經有很遠距離“承信,和我一起殺了他,為我路南陸家報仇雪恨”
一語出,四方驚。眾人留江晗性命,實在是看在勝南的面子和理由上,哪里料到陸怡會站在江晗那端指證鐵云江吟兒驚愕地看著,勝南蹙眉問“怡兒,你知道誰是真兇”
“真兇、便是他鐵云江”怡兒淚流滿面,提劍直指鐵云江,“我陸怡真是瞎了眼睛,跟著他足足一年,以為他是對自己多么好的一個男人,卻萬萬沒有料到,他是個處心積慮、卑鄙無恥的小人”
鐵云江驟然面帶驚疑“怡兒,你可知你在說什么難道是祁連山有什么妖術害了你”
“跟著你,我當然可以發現你的一舉一動。”陸怡冷笑,“鐵云江,信不信我早在幾個月前便發現了你真正面目和目的,可是我要等啊,那時候不能說,你鐵家勢力那么大,遍布了大理,你只手遮天,一呼百諾,我若是說了,沒有誰會站在我這一邊算來我還真要謝謝祁連九客,若不是他們,我根本出不了大理,也無法將你帶出大理來、當著所有武林同道的面,揭穿你的真正面目”
“怡兒你在說什么”鐵云江大急。
“怡兒,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是云江你有沒有弄錯”柳五津急問。
“那時候我也不信啊,深愛自己的男人,竟是那般卑鄙無恥,不擇手段”陸怡哽咽,“便在幾個月前,他和一個幫眾徹夜交談,我便覺得那幫眾身形眼熟,不知哪里見過,而且聲音也似乎聽過。于是我便跟了上去,在隔墻偷聽,那幫眾叫鐵云江是遠兒,鐵云江居然稱他是爹。勝南,他們便是我們看見的、那對與藍玉涵交手失利的父子倆,是他們,一直覬覦我路南鐵膽”
勝南憶起當年為了飲恨刀追蹤藍府十絕而在客棧后院出現的那對詭異父子,點點頭,當時他也有過疑慮,不知那黑衣的年輕人到底是陸憑的哪一個徒弟。
“從前我懷疑過那父子倆到底是誰,可是沒有任何結論,因為承信和鐵云江的父親都已去世,可是,那日他們的交談卻徹底戳穿了他身份。”怡兒咬牙,“鐵云江,所有罪行,都是你和你那以死來掩飾罪行的爹在言談時流露出來的,你利用承信不得人心,公然嫁禍于他,你爹在偷閱我鐵膽秘笈的時候殺了我爹,還一不做二不休,那一夜屠盡了我陸家門人,這筆巨債,鐵云江你要好好地向我陸家還天下英雄在此,我陸怡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鐵云江冷笑“怡兒,我不明白為何你要與江晗串謀一并害我,只可惜我看錯了你,我對你那樣貼心關懷,你竟然反咬一口”“鐵云江,怡兒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害人,她怎么可能不查明真相信口開河”江晗大怒。
“或者是你給她下了什么迷藥,種過什么蠱毒,這些事情你江晗又不是不會干”
又是各咬一詞,莫非站在道旁,睥睨著江鐵二人對峙,冷道“單看眼神,這兩個,一個都不是好人。”
鐵云江轉頭再看陸怡,語氣中盡是悔恨“怡兒,我哪一點對不住你,你竟然捏造這些誣陷我,枉我對你那么好,你卻要背叛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宇文白聽得這話,突然望向若有所失的瀚抒,她記得,他最近一直在說同樣的話。
“那好,既然你們三個都如此推卸,我們只能將此事押后,在真相水落石出以前,我希望你們哪一個都不要搞出什么小動作來,江湖伎倆我見得多了,只有心虛的人才會做。”吟兒冷冷地瞪了鐵云江江晗一人一眼,莫非的話說得不錯,江鐵兩個,一個都不是好人。
“多謝盟主和武林同道相助,爹爹的仇,我會教他血債血償”陸怡的淚已奪眶。
勝南輕輕按住她肩頭,無論怎樣,他都會幫她“現今身在黔西,希望各位合作,我抗金聯盟要留誰,誰便必須留下,不管你是從西夏來,還是從大理來,也不管你勢力多大,牽連多廣。誰作亂江湖,誰分裂聯盟,誰便按罪當誅,勢力必要拆除”
鐵云江剛要張口以大理勢力來唬人,聽得這一句,慌亂地把話縮了回去,想不到他作為大理如今最大的幫派,竟要被林阡扣留異鄉還不能擺出昔日的一絲威風他鐵云江,只有一條路走跟著洪瀚抒,一起收斂,縱使大理比西夏要近,他卻畢竟沒有洪瀚抒的魄力,需知此時此刻,便是霸氣如洪瀚抒,也沒有能力反駁林阡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