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太陽直射得人心虛。
這一天又有不少江湖人士來黔西,不知是為魔王,為陸家命案,為輪回劍,還是為了抗金聯盟的未來。
淮南十五大幫一直是由莫非出面解決大小事宜,避免了司馬黛藍與慕容荊棘的相互較勁;南方義士團雖有勢力也在,但風行陵兒出面漸漸減少,顯是為了金厲家珍貴的長孫著想;身邊其余的盡是些陌生首領,吟兒不禁有些失望,陵兒有身孕可以體諒,可是思雪、黛藍不知去了哪里,一個月杳無音信;沈延、宋恒、海逐浪幾個熟知的倒是出現過兩三次,但也被勝南安排去了別處,吟兒哪猜得到勝南在干什么,把些熟人都趕走了,吟兒想找人說話解悶都難,與瀚抒見了面沒有幾次,都是面帶窘色互不相認,尷尬夾著尾巴擦肩而過。將近十天來,其實吟兒也心慌過為何戰斗要開始,大家都不見了
吟兒一直盼望著小秦淮能將李君前再度縱容過來,可是卻得到這樣的消息
“你知道小秦淮那個最新的香主嗎”
“越風嘛我聽說過。那少年真是厲害得緊,一個晚上解決了賀敢的叛亂,那時候李幫主身在夔州,越風完全沒有讓他擔心啊小秦淮有了他真是如虎添翼”
“據說已經做到李君前的副幫主了,小秦淮短短一年,形勢大變啊”
“因為平亂有功,所以李君前讓他來黔州幫著盟主對抗魔王”
吟兒心里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假如,洪瀚抒和越風天啊
“吟兒,過來看看,誰來了”勝南笑著拉著吟兒往臨時搭建的營帳中鉆,吟兒心一顫,怎么樣也不肯移動腳步。
她怕洪瀚抒,更畏懼越風,因為前者好歹已經有了了斷,后者,卻是個怎么也打不開的心結。
營帳里伸出一顆頭來“小師妹,你干嘛不進來不歡迎我”
吟兒樂死,一下子抱住他伸出來的頭“小師兄你消失了又一個月”
沈延佯裝生氣“不要扭,哎呀,頭歪啦”
吟兒笑著松開他,和勝南一并入了營帳,呵,聚集的人真多,吟兒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這么多天來消失的熟人們,倒有不少在這里,倒像是勝南刻意雪藏的。
“這一整個八月辛苦眾位了,不知大理動蕩如何”勝南站在吟兒身后問道,吟兒醍醐灌頂,原來熟人們大多都去了大理,或查探,或威脅鐵云江的勢力,早在陸怡出現之前的那段時間里,勝南已經著手對鐵家的審視和牽制。
“有個叫王牧之的幫眾,是鐵云江的得力干將,這個月來一直是他在打點鐵家在大理的一切。”沈延道,“幾日之前,開始有了異動。所以我覺得鐵家幫快坐不住了。勝南,鐵家幫生異心,證實了鐵云江的嫌疑。”
“現在,這王牧之,大概要叫鐵牧之了。”吟兒一笑,“鐵家幫大王來了黔西,小王失蹤大理,當然由老王主持大局。”
沈延一愣“怎么莫不是陸怡姑娘已然找到也指證是鐵云江殺人”
勝南點頭“鐵牧之想要狗急跳墻,派出兵力來黔西救鐵云江,陸怡的這件事,便是他造反的契機,造反一旦成功,從此大理那邊勢力,再與抗金聯盟無關。”
“想學張潮那般脫離抗金聯盟他可能不知道,逐月山莊脫離是聯盟不想要他們,而不是張潮起兵了造反了”吟兒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鐵家不會得逞,只會不攻自破”
吳越一直在勝南身旁,神色平和地聽,諸將之中,卻是他最能夠專心致志地接納旁人的所有意見,與吳越深交的大抵都知道,吳越在大家議論紛紛時很少會有自己的意見而發,縱是發表意見也一定是在最完善最成熟的時候,且中規中矩從不出格。然而吳越的弱點恰巧也在這里,當重要的人對戰事意見有重大分歧時,有時會拿捏不準立場,身為紅襖寨主帥,對戰強攻是吳越最專長,當機立斷卻是吳越之缺乏。
“鐵牧之已經走到了哪里可到了黔州境內”勝南問向沈延。沈延點頭“先行的已經過了邊境,不出三天,應該便會發難。”
“這么快”沈依然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