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算不出包圍著的魔軍到底有多少,因為這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在吟兒的眼睛里已經膨脹到不可以用“人群”來形容,攢動在眼前的每一個身軀,越擁擠越顯得微小,可是,卻個個兇殘
虎視眈眈。他們是這里的主宰,就當然忍不了勝南的存在。
與世隔絕的異度空間,攜死亡威脅浩蕩殺來的大軍,將要前仆后繼、反復不停地對勝南和吟兒身處的屋舍進行打擊甚至踐踏,先打敗他,再逐漸地、殺死他和她
最近處的所有敵人,眼里皆透出邪毒的殺氣,面孔里寫滿了憎惡和排斥,全副武裝,蓄勢待發。瞬即,吟兒的心里再沒有其他的字眼可以形容這里,獨剩一字戰戰馬飛馳,戰風咆哮,戰之天陰霾,戰之地震顫,戰之沙亂舞,戰之景傾斜。想我南宋迄今還不逾百年的風煙,竟無論在什么時間,任何地點,都從來都逃不開烽火和刀劍
“殺了他們,不留活口。”空蕩的林間,驀然傳來諸葛其誰的命令,輕淡,卻威嚴,太奏效,原先還在調兵遣將、陳力就列的大軍,一瞬間如同蘇醒,四面八方,同時蜂擁而上,著手摧毀。
沖殺聲交迭漸近,飲恨刀拒敵,絕不怠慢。
諸葛魔軍,比墓室三兇那一群不知兇險了多少檔次激而不亂的一切人馬,幾乎來源于各個方向,卻每個方向的兵馬都整齊劃一,都只沖擊向勝南和吟兒
前后皆封,出口已死,勝南當機立斷,攬住吟兒躍馬而上,揮刀殺開一條生路
離危難越近,越看清危難的實質,八門金鎖陣的脈絡,這回已經牢牢嵌入了大軍行動之內。不再是石八陣,而是訓練有素的軍隊精銳,背后主使仍是那諸葛其誰,他的布置,使得金鎖陣環環相扣,密無縫隙。
“八門金鎖陣,比石八陣要多了軍隊的阻攔和打擊。兵馬沖入陣中,并不只是與一人一將交手,而是和陣中每個人同時交戈”沖陷入陣,勝南才知船王所述不假
這兇險非常的八門八陣,以前為后、以后為前、四頭八尾、觸處為首、敵沖其中、兩頭皆救。入局剎那,天驟降,地驟抬,風驟裹,云驟卷,幾近將二人壓迫在內,這能量實實在在,戰馬上吟兒感覺得出,就好比,東南西北各有一道強大而均衡的力量,在同時對自己反方向擠壓,與車裂之效恰恰相反
創造出這等壓迫能量的所有大軍,此時亦全是勝南飲恨刀的敵人。
雙刀,戰場上一如既往,沒有速度和力量可以與之抗衡,只能被他用最快的速反守為攻,最強的力擊潰鎩羽。
挑釁他飲恨刀的武器們,最終一定會去投奔失敗,接二連三地黯淡。
但如果,敵人的調遣,比黯淡要快吟兒心一緊。看得出,這一戰的性質與上次慕二的車輪陣不一樣,勝南明顯不可能輕松,甚至,有些吃力。要知道,他要應對的,不是魔人一個接著一個地連續打擊,而是,此陣之中,所有人同時的壓迫和交鋒
偏偏在軟骨散還有效的最后一天,她竟然還和先前一樣虛弱沒有半絲恢復的跡象,只能在他身前,沒有力氣,一動不動
沉默在最安全的地方,體驗他所歷經的最兇險。
又也許,魔門選擇挑釁,是他們的錯誤廝殺、咆哮的魔人們,前進后退有條不紊,攻擊防御井然有序,可是,只為了對付他一個人,只為了他一個
這不正是長了他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