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爽看出他憂郁,一邊笑嘆一邊拍他的肩背“說實在的,以前在紅襖寨的時候,寨主就常常說,你什么都不缺,獨獨缺個地位。現如今你什么都有了,爽哥可不想看到你缺了他在身邊,你們三兄弟,本應該是到哪里都一起的。偏偏一個比一個脾氣倔,這件事早晚要解決,我可不想聽到他楊宋賢一個人獨在異鄉為異客,遙知兄弟登高處的感覺”
吳越勝南皆苦笑,吳越點點頭,輕聲道“是該好好地坐下來長談了,如果連爽哥也勸不了他,我就只好把寨主搬出來壓他楊宋賢。”吳越微笑看著勝南,感慨說“我曾經也誤會,以為勝南你有了地位就變了,做事情不一樣,越來越大手筆了,后來卻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大局勢,當然得用大手筆。”勝南一怔,吳越笑著繼續講“所以無論先前也好,之后也罷,相信宋賢和我一樣,永遠在你身邊。”勝南嘴角終于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是啊,提起宋賢,已經很多天沒見勝南笑過。
當是時,無論誰的目光都聚集在勝南吳越錢爽身上,忽略了一隅的慕容荊棘轉過身去,與她的手下耳語了數句,那手下不知說了些什么,慕容荊棘的臉色驟然一變,厲聲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啊,姑爺也真是的,都快成親的人了,還這么四處亂走”吟兒心念一動,除夕之夜,難道楊葉還呆在司馬黛藍身邊照顧可教他快要成親的妻子慕容茯苓如何不誤會希望不要鬧出太大的風波
這宴席中間的小小插曲,也并沒有太過打擾眾位的興致,趁著正好在場,錢爽向沈延好好地解釋了一番海州的斗毆,好在事情的來龍去脈均已核實,終使得沈莊與紅襖寨的不和徹底落幕。宴席一散,錢爽便釋懷離開,即刻往夔州出發。
聚會不長,聯盟眾將,也再度各奔東西。
與錢爽一別,勝南吳越同路而歸。
那溫度很舊,那感覺也很熟悉。一年又一年,總是會有不同的際遇新的邂逅,卻總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會從舊時光一直保留到現在。
吟兒與云煙皆去為厲風行夫婦送行,看來要有很長時間才回得來。所以,更教他覺得,仿佛又回去了幾年前,當時的勝南。
好像、找回了當年的一點記憶,當年的自己,兄弟是生活的重心,義氣是感情的主宰,關于愛關于伴侶,只有兩個詞語屬于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他微笑著回味這一切“其實,好像是真的有些變了。”他以前理想的生活,似乎早就達到了,止于三峽之前,擁有吟兒云煙的平淡年華,或者,更早,定格在大理邂逅玉澤的剎那時間。
太多當年假想的經歷,卻都已經成為過去
他無法解釋的飲恨刀
“那就讓他變吧。”吳越笑著說,“有些事情,本來并不需要永遠。只要理想不變,只要你的本心沒有變。”
理想當然不會被打擾。
“短刀谷,是我們從小到大的夢。不會變。”他語氣堅定。
“林少俠,吳當家。”有人在路口等他們。
“葉兄”那不是葉文暄又是哪一位
不是偶遇,這次的盛宴,他們都發現暌違數月的葉文暄也參加,卻沒有和過多人交流,夔州之役之后,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去向,當前十名的別人雖然都不在前線卻在后方,他無影無蹤,但顯然不是像瀚抒那樣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