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瘋狂追求誓不罷休,到誤會生恨見死不救,瀚抒對吟兒的過往種種,都足夠構成阡對他的無法容忍。阡知道吟兒無辜,所以一直站在吟兒的立場,吟兒不介意,阡于是也不追究,首先他沒有追究的權力,也更加沒有追究的必要。但這一次不一樣,事關吟兒生死,阡絕對不會允許洪瀚抒再這樣專橫不管他對吟兒是愛是恨,他都不應該在這種關頭,不計后果,想做就做
瀚抒的突然出現及其所作所為,只差毫厘就真的將林阡激怒,卻幸好,當時阡的身邊有越風阡也永遠都不后悔,那天自己安排了這個人在身邊越風在不悅的同時,早已發現了林阡神色里的危險。清醒阡要做什么的越風,一把奪下林阡握刀的手,低聲說“答應我,你忍,我戰。為了吟兒,請讓越風為林阡,林阡為越風”
他驟然把勝南從戰念中強行帶出來,這一句深情的相勸或相求,總算令勝南有了一絲清醒,是啊,現在不是發泄怒火挑起釁端的時候,吟兒的安全才最重要,此時此刻,該是不好戰的人戰,不能忍的人忍,風為阡,阡為風
水泄不通的庭院,人群雖是圍攻的陣勢,卻誰也不敢過分靠近,不敢靠近那來勢洶洶的洪瀚抒,更不敢靠近傷重垂危的鳳簫吟。而任憑人聲怎樣嘈雜喧嚷,洪瀚抒要帶走吟兒的決心愈發堅決無可阻攔。
一籌莫展的一干人等,眼睜睜望著他懷中盟主似醒又睡、頻繁呻吟的可憐模樣,真巴不得林阡等人速速降臨才好,一見越風林阡到來,人群竟主動空出一條寬敞大道,好方便他們來馴服這霸王。氣氛,隨著林越二人越行越近,忽然從僵滯直接白熱。
一剎,瀚抒更抱緊了吟兒,眼神動作里,保護zhan有的欲念居多,所以,對林阡的敵意也不假。越風冷靜地審時度勢,身旁的林阡果真聽從了他的話,沒有動怒,鎮定應對“瀚抒,把吟兒放下,她受不了。”一如既往,說一不二。
“林阡,你這群軍醫,個個醫術都這般低下,事發兩日,她不僅沒有起色,反倒更加惡劣,教我如何忍心得了她在這里孤苦無依”瀚抒不依從,“我說什么都要帶她回西夏,把西夏所有名醫都抓去祁連山,一定能醫好她”
賀蘭山急道“不是啊,盟主姐姐她還不是沒有救”
“你住口”瀚抒呼喝,“林阡,你若是不答應,我便只能硬著來,倒要看看,你飲恨刀與我火從鉤,還是不是當年云霧山那個排名”
林阡怒道“何必管我飲恨刀,讓吟兒的命硬生生斷在你手上,你不就已經是第一難道我們會推舉你做盟主”
瀚抒冷笑“是誰親手斷了她的命她若非定要做什么掛名盟主,又豈可能會多病多傷到這個地步你知道她發燒的時候有多惹人發笑,一邊發燒一邊在說夢話,你要不要聽聽看她在說什么她在說我要變強我要變強這個女人,真是蠢得要死”
林阡一怔。其實,又有誰比他更清楚,對于盟主這個擔當,吟兒她從來就沒有過自信把握,可是,吟兒到底是為了什么,要這么堅定地“變強”
“我糾正洪山主一句,她不是掛名,她就是盟主。”越風冷冷將洪瀚抒駁斥回去,“既然決定做盟主,她早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可能遇見的傷害。洪山主若真的愛她,就不該勞頓她,你把西夏名醫全都搬來黔西我們都無所謂,但你若要把她帶走這里長途跋涉,我們誰都不會允許”眾人聽得連連點頭,越副幫主句句在理。
洪瀚抒輕蔑轉頭,尚不知他何許人也,雖說越風氣度不凡,然而瀚抒眼中實在也只容得下林阡一個,態度囂張傲然以對“你算什么東西你不允許,你憑什么不允許林阡,你不攔便閃,要打就快”
“不可理喻”阡大怒,飲恨刀被逼激出,瀚抒成功挑釁,挾住搖搖欲墜的吟兒,雙手頃刻揮出火從鉤去
卻萬沒有料到,火從鉤迎上的兵器,不是飲恨刀
電光火石之間,越風不假思索把飲恨刀與林阡往反向推,取而代之以撫今鞭迎上,替他擔負起救援吟兒而不引起禍亂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