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她看著他短刀在手,一切重急之勢,只要闖到他的防線里皆被他輕緩消除,落難之際,防御竟這般一流,明明喪失氣力不能恢復,卻好比絆了那急行中的對手一跤,以靜制動立竿見影,怕是越殺得興起的敵人跌得越重吧,楚風流嘆息,好毒辣的鋒刃見他兩次,每次他幾乎都以一遇萬,長刀以一馭萬,短刀以一御萬
他的飲恨刀,在經歷了戰意的巔峰極端之后,似乎學到了更多的止戰方式盡管根本不算并肩作戰,薛煥不得不對身邊不遠這個同樣對軟骨散不認輸的小子有所留意,飲恨刀,數日之前,聽聞過關于它的張狂惹釁端,數日之后親眼所見,方知飲恨刀不必力氣不必滴血就已經足夠張狂,戰爭霎時融入刀鋒,連同對戰爭的終結及憐憫
也許,人總要經過一些事到了一定的年紀,才不再只會咆哮,而更學會思考吧薛煥心知,此戰一畢,就是自己出刀之時,只要林阡有命挑戰。
那一道強勁的光芒,洶涌激起沉寂,自寒而熾,恢弘氣象,從蕭瑟起始葉不寐透過人群陡然一瞥,大呼驚奇,嗜武如命的他,看到阡本該沒有氣力,然而雄偉氣魄,仍舊被一寸寸地剖析展現在飲恨刀里,不得不打一棍就歇一歇,打一棍再看一看,目光心思早已被這外客吸引。
“恐怕,非林阡不可”楚風流亦難掩復雜情緒,這未施內力外力卻氣勢非凡若此,當然不是飲恨刀固有的本事,而是刀的主人刀法和閱歷使然便如同傳聞中藍玉澤不施淡妝濃妝,美貌仍舊天下第一楚風流不知怎地,想起林阡和藍玉澤的天造地設,危難中竟越想越遠,好吧,就趁飲恨刀在自己身前相護很安全,想一想大王爺也許,我楚風流,是因為太寂寞,寂寞得久了吧
梁四海萬萬想不到,軟骨散作用下的薛煥與林阡,依舊有這般的殺傷和氣勢,時間一長,叛亂便越來越困難,知優勢已去、情勢不妙,不禁提高了聲音“林阡,你為何要救她你要聰明些,就該知道,她勝了對你沒有好處”
“她死了,就是我殺的。梁老將軍,我林阡可不愿冒著當替死鬼的風險。”他笑著回答,梁四海,真不應該在內亂之前就推開他林阡,說到聯合一切敵我的本領,梁四海比楚風流怕是差得遠了,楚風流為了牽制他林阡,早把玉澤和云煙的安危都搭了進來。
他有意無意地提醒楚風流“楚將軍,你已經欠了我多次的救命之恩。”她一笑,知他意指玉澤云煙,點頭“我答應你的,自會兌現。”這暗語,梁四海聽不懂,然而這暗語,宣告了梁四海別無選擇。僵局難解,若王爺王妃薛煥不死,此戰注定從頭到尾的失敗,又其實,他從頭到尾沒有占據過一次先機
馬蹄聲撼天動地,與此同時,援軍已由遠及近,弓矢精良完備,戎容齊整壯觀,自是楚風流又一支精銳之師,原先用于防備抗金聯盟,由天驕派遣營救,勢不可當,聲如雷鳴,足可給梁軍軍心最重一擊“王爺,王妃臣等救駕來遲,王爺恕罪梁四海,你好大的膽子犯上作亂還不速速棄械投降”
“戰勢如何”楚風流見形勢已回歸自己,心微微放松。
“回稟王妃,一切盡在天驕大人掌控之內。”
這時二王爺漸漸醒轉,看薛煥功力已自然恢復了三四成,又見援軍到來、梁軍軍心動亂,不禁大喜,掙扎著想爬起來,往楚風流的方向“風流”此時,自己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保護得妥帖,他鼻子一酸,不知如何繼續喚她。
“王爺,不要”她陡然臉色大變。
真好,真好,盡管他什么作用都沒有,沒有想法,沒有出息,卻可以贏得一些別人沒有的對生死都可以泰然處之的楚風流,可以為自己驚慌失措的,可以為自己臉色蒼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