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文暄師兄,不會讓我先行”吟兒一愣。
“當今世上,了解吟兒你的人沒有幾個,我都算不上,可是你師兄卻絕對是。是你師兄告訴我,抗金聯盟白手起家,盟主就必須東征西伐,你師兄的意思,就是不必保護你,而是該扶持你擁戴你,這一切,可有發生在現在的葉文暄身上”越風冷笑,“現在的葉文暄,看見毒液的第一刻,竟然是立刻擋在你的身前保護住你,這變化雖然微弱,卻是本性使然。”
是,本性使然,試想葉文暄那樣舒徐的性情,縱然是冷飄零和京口五疊交戰遇敗時都未必插手保護,更何況是她鳳簫吟
文暄沒有辯解,嘴角卻有一絲獨特笑容屬于軒轅九燁,吟兒才徹底地相信,越風的判斷是真“所以,你假裝重傷騙他你現在傷勢可好”
“我受傷的時候,還沒有發現他是軒轅九燁,那時的我,純粹是為了洗清嫌疑并且放松敵人的戒備,結果,前者處理得不如吟兒你,莫非一句話,還是說我苦肉計是奸細一貫作風,還是沒有洗清嫌疑。不過,從那時起,軒轅九燁對我的戒備就明顯松懈。”越風一笑,“適才你說要上城樓,他強調說城樓上會有兵力,我卻是聽出了一些恐懼,城樓上的兵力是虛張聲勢,他一定在想,萬一我們堅持要上去離開,他就劫持一個人利用。這里這么多人,他最可以利用的人就是你,幸好厲風行機警,趁早把你推開。”
吟兒恍然大悟,想到適才厲風行一把推開她其實是為了將毫無防備的她推出毒蛇能劫持的范圍,吟兒才明白,莫非、風行和越風的分析還有預謀早就已經開始。當吟兒一直在控制局勢,而他們,則一直在保護吟兒吟兒本以為,這一戰最艱難,當越風重傷,莫非被隔離,天哥又火性而其實,他們都是故意在軒轅九燁面前這樣表現這樣偽裝,以保證她的安全這一戰,其實和從前一樣,她鳳簫吟仍然是垂拱治。
此刻的軒轅九燁雖然負傷在身,劍法依舊毫不拖沓,果然看得出,他的劍法速度直追文暄風格尤其近似,卻顯然和文暄有微小的差異,輕便,無缺,精約,簡潔,每一劍都那般的嚴密精確,連力道都是適可而止恰如其分。以一敵二如他,就算從被暗算的那一刻就注定劣勢,然而戰局內外,每個人最怕最在意的都還是他毫無疑問
好一條毒蛇,心理素質厲害得令吟兒五體投地,他混跡于五位首領里,期間幾乎沒有說錯過一句話,和文暄師兄一樣,表現得謙遜,有禮,親和,而且還是吟兒的軍師
吟兒眼圈一紅,是,在驚門,毒蛇設計迷惑了船王,因為船王是聯盟的引路人,所以在死門,毒蛇就設計搬離了葉文暄,因為葉文暄是聯盟的軍師,只要把軍師換了,換一個假的來引導他們赴死,抗金聯盟,就一個也休想逃避。詭絕之險,毒蛇之陰,邪后之幻,三者齊現驚門死門。
“軒轅九燁,想知道我是如何恢復了眼神術”莫非冷冷地,“你太高估自己了,以為我心煩意亂就可以借厲風行來誣陷我還想趁機誣陷死我。難道不知旁觀者清么不參與你們的時候,更利于我觀察你們。”原來,莫非甘心被禁錮還有這一番用意。
軒轅九燁的微笑,吟兒根本不愿意看,不愿文暄師兄的臉和這個夢魘扯上任何聯系。莫非風行越風等人,卻不得不被他劍法吸引,聞名已久,其實他們還都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軒轅九燁的武功如何。
長久以來,一直覺得他最可怕,可這“最可怕”,還沒有算上他那金北第二的武功,不展露劍招,并非他韜晦他低調,而是,根本沒有這個必要,行動里,他先到一步,爭戰后,他必留一手,陰謀上,他棋高一著,永遠是在暗處冷笑等候勝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