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驚更甚,縮得更遠,淚流不止“死了相公他死了,一切都完了”
“誰是你相公”楚風流眉頭一蹙。
“魔王殿下他答應過我要為我活著的”楚風流和吟兒皆是一怔,吟兒這才發現她原是被魔門擄掠由聯盟解救的少女之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你不是被擄掠去的么那淫魔死了,你竟還為他傷心”
“不準你侮辱我的王跟他一起,不知生活得多么快活,有首飾戴,有好東西吃,還有丫鬟伺候,天天夜夜都充實,哪像外面這般拘束”那女人越說越膚淺,吟兒驀然有種走錯世界的錯覺,竟然,世上真有這樣的人
那女人還想說下去,卻被一聲掌摑驟然打斷,吟兒一驚回神,楚風流已然發狠,一個巴掌拍在她臉上,“世上竟有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說罷楚風流立即拔劍要殺她,吟兒趕緊制止“楚姑娘,她也只是無知而已,罪不至死。”
楚風流回劍入鞘“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吟兒冷冷看著那女人“莫要讓我再聽到你叫他相公,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那女人嚇傻了,連爬帶滾地認錯。
“荒誕之極”吟兒看那女人逃竄,嘆了口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總是逃不了一句話,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楚風流斂了憤怒,靜靜一笑,“如果倒過來換作林阡戰敗,適才慟哭的人就該是你了。”
“不,不會是我。”吟兒微笑,“勝南決不戰敗。”
“哦何以他決不會戰敗”楚風流略帶驚奇,“即便他先前并無敗績,也不能保證他的下一場戰事能夠維持勝局。”
“下一場戰事開始之前,當然要全心相信他能夠旗開得勝。”吟兒笑著說,“不怕楚姑娘笑話,我還真就沒有哪次征戰之前覺得贏家會是別人過。”神色,這神色,明明在濃云井里也流露過,當時,是林阡,“楚將軍可曾聽說過,我林阡在哪一場戰事之前,因為勢單力孤所以就直接退卻的”心被震懾,楚風流當然懂,這神色的相似說明了什么。
“楚姑娘,你且留在營帳里休息,等過幾天傷勢恢復了再離去。”吟兒將她送回,關切地說。楚風流笑道“正合我意,這一戰,我也期待著林阡凱旋歸來。”吟兒點頭,在心里暗暗說勝南,希望你記得這一戰還是我們大家的戰事,不管你要調遣盟軍多少人,我們所有人,都早就枕戈待發。
是日,貴陽城郊,再不見千軍萬馬,再不聞戰鼓動地,張弛空氣里,卻仍有起伏殺機繼續。
可以無戰馬,無鼓角,無盔甲,獨獨不能缺的,是兵刃。
兵刃,專屬于武者,走到哪里,也許未必能覓戰場,但都可以找到江湖。
誠然,若不論征戰而純粹論武功,金南金北不占劣勢,也許他們的兵刃,實力比盟軍擁有的深厚,年代也比他們的悠久,卻、可有他們的鋒利
當刀劍陳列,寒氣映面,氣氛就直接對。迎面的就是敵人,亟待征服的,必須擊潰的,和不可饒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