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謹以呂本中采桑子祭林藍
“好,今日便請這浩瀚天地為我林勝南與藍玉澤作證,我二人生生世世相濡相守,南北西東,再不分離,此情若渝,滟滪石毀”本該相濡相守,憑何相失相忘
其實,沒有誰可以保證,滟滪堆不毀滅,滟滪石無轉移
“玉澤愿在林阡左右,同進退,共此生。”猶記當年否繾綣無限,卻無緣。
承諾,像今夜打落在臉頰的雨絲,細膩,輕盈,卻冰冷,來得悄無聲息,去時無人留意;承諾像雨,一邊滑落一邊蒸發,出生就注定要滅亡,世人還要嫌累贅一定要抹擦它;承諾像雨,美則美矣,一碰就碎,留不住它,最好的方法,就是仰起頭來,接受它跌進眼里。
最后,就只能流眼淚。
兩年,她真的沒有哪一天不在想念,卻從來不懂得去爭取去歇斯底里,所以就只能孤獨、專注地愛著,脆弱著,驕傲著,一次次把愛放走了勝南,我不怪誰,只恨我自己,恨不能懂你,不能給你最貼心的話,不能分擔你的苦憂,不能再一次走進你的心。有的機會,一生就只有一次,沒有留住,不怪錯過
又是在嘆那碧落黃泉月嗎又是在憶那落日江風誓嗎姐姐,又或許,你耿耿于懷著他決絕帶著另一個女人離開的情景當他頭也不回,你是否心如死灰,是否,心痛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加劇
“姐姐”玉泓再也聽不清耳側凜冽的風,一步一糾結地走向風雨中孤寂守在楊宋賢帳外等候探視的玉澤,好不容易才狠下心來喚她打斷她。卻想不到,玉澤沉溺在她的思緒里,沒有轉身回應,那感覺,有如不在人間。
或許,并不是姐姐太入神沒聽見,而是玉泓太心虛聲音輕重逢時,玉泓已經不敢再見姐姐可知道,你不在他身邊的這兩年,我曾不止一次嘗試代替你去彌補,卻終究,既走不進他心里,也對不住姐姐。玉泓真的無地自容,惟能在每夜最死寂時反復自問,為何大理地窖里那個高大俊朗的黑衣少年,會成為我藍家姐妹兩年來同時思念的身影,姐姐的確是矢志不渝,其實妹妹也魂牽夢縈
時光,終于倒不回去。愛和痛,在她們的故事里并駕齊驅,分量一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