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南心里,實際是有她的,存在過,也存在著,沒有淡化,也沒有加深,但一度擱淺了現在提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因為現在本不是要問勝南愛不愛她要不要她,現在要問的是,她究竟可不可以走進他的生命,他將來的歷程她知道自己不能逾越誰,也本不可能取代得了別人,她只想一直這樣不離去,與他同行這動蕩卻精彩的一生
幸好她現在發現,他是那么強烈地要把她留下,原來她不是一廂情愿
“勝南,你有更好的解決方式,是嗎適才你想說的如果是什么”吟兒終于不再那么憂慮。
“我想說,如果瀚抒和越野都來逼婚,我便對他們講,盟主只有在我身邊才開心,我也需要盟主在側才舒心,對所有人都這么堵,用不著兩套理由。”阡說的同時,卻在心里責問自己為何我不希望吟兒離開,竟近乎有種自私
“不對啊。這解決方式,明顯還不如我的。”吟兒微笑說,“你曾經對我說過,對付不同的敵人要用不同的手段。瀚抒吃硬不吃軟沒錯,可是對越野就明顯不能用。你要是真這么說,怕越野他們個個都會罵你是掠奪者了”忽然吟兒靈光一現,“不如,宣揚諸葛其誰的那句讖語如何反正我是禍水命,會禍害我的男人,這樣一來管保他們一個個都對我敬而遠之。”吟兒的心情驟然大好“一切就這么迎刃而解了,真好”阡急忙拉住她“等等,等等。這么損自己名聲的事你也肯做”
吟兒在心里說是啊,這么做,才不會擾你的心,我答應了云煙姐姐,決不用任何一件事來煩擾你。說到就要做到。
吟兒站起身,立即要從屋頂離開,阡笑著立即給她潑冷水“當真喜歡你的男人,怎可能計較你禍不禍水這方法一定失敗。回來,從長計議”吟兒一怔,想他說得還是不錯,但是,難道真要讓阡得罪越野然后和瀚抒也撕破臉么,她雖然想問題簡單,也知瀚抒和越野,各自代表了一方盤根錯節的勢力。如今聯盟雖然大局已定、牢不可破,但最不安穩的川蜀蘇降雪,正與西夏洪瀚抒、陜西越野毗鄰。
吟兒剛欲轉身回去,卻不經意間見到走道里燈光映著的一個男人清秀的側臉,這男人約莫二十多歲,衣著華麗,在視線里移動著過去了,身后跟隨著一班侍衛,依稀是個貴族少爺,吟兒看得呆在原處,竟連阡的話都忘了聽。
“怎么了”阡見吟兒不知不覺就忘了站在屋頂腳步一移差點失去平衡,趕緊上前一步拽住她手臂,循著吟兒的視線看過去,漸行漸遠的那道背影,他再熟悉不過,是楚風流的未婚丈夫,二王爺完顏君隨。
“怎么連他也來了”阡蹙眉,“難道說楚將軍也來了此地”
“他是誰你認得他”吟兒氣急敗壞。
“吟兒不認得他么他是楚將軍現在許婚的王爺,二王爺完顏君隨。”阡一愣,低頭看吟兒神色緊張,奇問,“怎的如此緊張”
“仿佛,在哪里見過他這眉眼,好是熟悉,真的好像見過”吟兒的表情復雜,抬起頭來央求阡,“我們不如跟上去看看他我想看看他”吟兒說這句話并不奇怪,怪就怪在,不該在心事重重的時候,用這種認真嚴肅的腔調,說得阡也言聽計從,隨即應了。
說去就去。
一路緊隨,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