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山后,阡當即著手調查青城、岷山幾大劍派死傷事件,為防消息不脛而走對瀚抒不利,因而是深入其間、親自探訪。果不其然,事情的確和成黃二客密切相關,闌珊非但沒有言過其實,事情還比她所講更加嚴重。青城、岷山到此救局的劍客,都還沒有走進瀚抒的視線,就已經遭遇了成黃二客的各種陷害。招搖撞騙,迷人心竅,暗箭傷人,盡皆歪門妖術,無所不用其極。青城岷山,只是能存活下來的一小撮人而已。
阡原本不想用上梁不正下梁歪來形容祁連九客如今的情形,卻只能嘆息,難怪瀚抒要被世人這般聲討。這些事情要是也流傳開來,后果明顯更不堪設想瀚抒必然要引起公憤,到那時,針對他討伐他的,又豈止蜀山一帶
午后回到駐地,不見吟兒身影,心中卻有無窮擔心要與她述說,于是四處尋她,久久無果,正自疑慮,看那邊林子里聚了一大群人,阡心中一凜,竟是種說不出的緊張感。怕她出事,也不知怎的,會怕她出事。
越走越近,明顯聽到了大嘴張的激動聲音,看情形不像有事,應該是自己多慮,阡才舒緩了心情,腳步也因之放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你們可知盟王他做了如何舉動”
忽然聽見大嘴張話中有他,阡一怔,蹙眉,駐足。
“什么舉動”大伙兒還未發現他的到來,正群情高漲,紛紛追問。
“盟王他,那一刻有如被賀蘭山附身,氣急敗壞大吼一句少再給我胡鬧吟兒她是我的”大嘴張復述之時,語氣尤為夸張,氣勢和他倒是有三四分像,但感情明顯不對勁。聽大嘴張這么一講,阡忽然明白了瀚抒為何說自己厚臉皮。
“盟王就吼了這么一句,嚇得洪瀚抒和越風啊,當時就不敢再打哈哈”大嘴張應該只是從葉文暄那里道聽途說了皮毛,其余的就自我修飾去了,講得這般夸張,也實在怪不得他。
周圍兵卒,本還交頭接耳,這時陸續看見了阡,個個都面露驚疑,自覺退出一條道來,只剩大嘴張一個人還在那邊說書“要不要再講一遍,我還有很多細節要補充”
說了一半,察覺到空氣凝滯,大嘴張一怔而側過頭來,大吃一驚瞠目結舌,本能想要開溜,腳步一移,心虛地又縮了回去“盟王盟王我”
阡看他窘迫的樣子,實在沒心情責他,只能暗自慶幸,囑咐了文暄不透露青城岷山之事,否則一透露給大嘴張,也就天下皆知了。“大嘴張,這些事情,我再怎么敢作敢當,也經不起你大肆的宣揚。”語氣不重,沒有懲罰,卻,王者之氣,無限威懾。
周圍兵卒應當是司馬黛藍部下,有些還是魔門降將,與阡第一次接觸,看他寬容大嘴張,都不再像先前噤若寒蟬。而大嘴張趕緊掩口,點頭如雞啄米。
“對了,可曾見過盟主”
“盟主好像中午還聽我講聽得哭笑不得的,怎么找不到她嗎”大嘴張奇道。
“盟主適才和一個初來乍到的少俠在一起。”卻有兵卒說道。
阡一怔,難道是越風。“那少俠何等模樣可是攜帶著鞭為武器”
“不,那少俠是錐為武器,來的時候,還和盟主切磋了幾招,我路過時正好看到,盟主當時很是開心,以為是純粹的切磋,但那少俠不是。接著盟主和那少俠好像發生了爭執,那少俠語氣越來越重,盟主情緒也越來越差我沒敢久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