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的手上明明適才,盟主已經承認”路政怒喝。
孟良關瞬間淚流滿面“良修,這么多年了,你總算總算不再逃避”
路政轉頭看他,熱淚盈眶“大哥,我會幫你,留下輪回劍”
一語既出,眾人才醍醐灌頂,路政,原來就是二十年前那失去摯愛之后人間蒸發的孟良修啊
激戰中途,饒是阡和瀚抒,也不免都為之一驚,雙方后退一步,一旦分心,此戰當畢不錯,路政就是孟良修
白帝廟江邊醉酒,當瀚抒問他,路前輩怎么滴酒不沾,路政說,有個故人勸他不再喝酒。“故人,是一個女人嗎”“是。”“女人是不是欺騙了你,是不是傷害了你”“不是,她雖然騙我,卻沒有傷害過我”“你怎么知道”“她因我而死,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對話里的這個故人,不正是不幸死在孟良關手上的孟紫狐么
離三峽漁歌四起,當阡、云煙和吟兒爭辯人生如夢、論及欣賞的詩詞時,路政悔恨地說,他最感觸的一句話是“個中須著眼,認取自家身”,“無論是夢是現實,但求定位正確,切莫年少輕狂。”現在阡才恍然大悟,為什么越近黔西,路政就越憂郁,為什么從川蜀到瀑布的這一路,路政都心事重重。是啊,切莫年少輕狂正是因為年少輕狂,所以,才背離了自己最親的人,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子,又怎敢回頭直面自己的罪
卻當真諷刺,當年的孟良修,為了得到孟紫狐選擇和孟良關截然相反的路。只因孟良關選擇隱退,所以孟良修就選擇功成名就,然而,最后的他,不也一樣選擇退隱,更甚至隱姓埋名,進入了另一段與過去毫不相干的人生誰也不知道,短刀谷七大首領里,最性情平和的路政,原來年少時曾有過這般的往事
昨天還在故事里的人物,今天才發現他存在于自己身邊十多年了柳五津驚得連連抹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難怪,難怪昨日與大家講述孟家舊事時,路政一直一言不發,卻在大家對孟良關紛紛譴責時,路政會說出一句,“是嗎可是兄弟之間,有什么是不可以諒解的呢不是說誤殺了嗎也許事情,還另有隱情吧。”或許,離開黔西這片傷心地之后的二十多年,路政早已經想通了當年的事。人世間,兩年就可以滄海桑田了,二十年,當然可以斗轉星移。
“事過境遷,大家都老了。老了。良修,竟然竟然還認我這個哥哥”故人在此,孟良關再也不是那么捉摸不透虛與委蛇,真情流露,老淚縱橫。
“不是因為老了,是因為想通了。大哥,有人對我說,該面對的事情,就絕對不能逃避。這么多年,我本不該帶著對大哥的仇恨,放下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走了之”路政一度哽噎,“更不該讓紫狐不得安心,我知她一心希望我二人和好如初”
看路政愈發動情,似是要對冷飄零不利,葉文暄怒喝“路伯伯,不要傷她否則我絕對不會罷休”群雄均是第一次看見葉文暄如此動怒,他那樣舒緩的性情,卻原來也有這樣一顆熾熱的心卻道是所有英雄,都有情關難過
“路前輩聽我一言。昨夜我們雖然行竊,卻連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吟兒當即辯解。然而這句話越拖越遲,到如今,不僅連狡辯都算不上,更是沒有絲毫價值可言。果不其然,路政根本不信“盟主,文暄,我說過,不會傷害她性命,只要她交出輪回劍”
“路前輩,難道連盟主的話,也不信了么就算不信我們,也該信任你大哥的實力,以及他要救回流年姑娘的決心”阡回到吟兒身后,深知與孟良關孟良修同病相憐的洪瀚抒,一時半刻不會再揚言要走。
路政面色一變,果真因為阡的話而恢復了些理性,半信半疑看向孟良關,孟良關不置可否,只對路政輕聲承諾“良修,你放心,我定然會將年兒救回來毫發不傷地還給你”
“爹爹你難道真的要救姐姐不要我了不要啊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孟流星氣急敗壞,吟兒一瞬聽得心煩,掉轉頭去厲聲道“吵什么吵再吵就真不救你任你去祁連山自生自滅”驚得孟流星趕緊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