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吟,你越來越狂傲了。”瀚抒嚴肅搖頭,卻無法反駁,“有時候我真佩服他的本事,他隨便一句話,都好像可以被你們當作至理名言,他的每個決策,你們都要義不容辭去為他實現。還有你那么差的脾氣,到他面前去,都轉性”
“瀚抒,你本應比我更了解他,了解他得來這一切,是怎樣的不容易。”她輕聲說,認真的表情,畢竟她陪著阡一路過來,見證了這一切。
“是啊我比你更了解他,可是我比你多了解的,說給你聽你卻不信”瀚抒冷笑,走近她身側,不顧一切手已經碰到吟兒的臉,吟兒身體一顫,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瞪大了眼睛喝斥他“瀚抒”
那小兵見狀神色大變,一時不知該進該退,還容不得思考片刻,洪瀚抒威猛身軀已經又上前一步,驟然將他二人隔開想不到,適才盟主退開的那一大步,竟然一瞬就完全失效,這一簇刺眼的紅色,即刻將盟主的身體全然掩蓋
瞬間,瀚抒已強行把吟兒脖子摟住,狠狠將她按在他胸口不松開,厲聲說著字字句句都振聾發聵“鳳簫吟,我要你記住我今天講的話,林阡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有了別的女人卻還要霸占你,他充著你兄長的角色卻覬覦著你的愛情,他為了得到你,不惜一切代價地對你我的感情進行謀殺最后,他終于得逞了”如洪瀚抒這樣霸道兇惡的目光,試問這在場的小兵如何敢看、又如何敢妄動
“不不是”吟兒雖然被他強迫到動彈不得,卻抬起頭眼神凌厲直視著他“瀚抒,何必自欺欺人你心里的那個林阡,只是現在的你自己,是你洪瀚抒他是怎樣的人我心里明白得很,不然我不會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心甘情愿地跟著他不管他先前有過多少經歷,現今他就是我的男人沒錯所以請你不要再詆毀他,不要再猜忌他”
“小吟,跟著他可以滿足你的自信,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可以過得幸福開心,我都明白。可是,這一切我都可以給你,無需你這么辛苦,辛苦地要與他一起輾轉各地甚至還要沒日沒夜地沖鋒陷陣”瀚抒語氣一軟,忽然變得憂傷,“小吟,可知你比以前,蒼白了太多”
吟兒不禁一怔,還來不及回神,瀚抒一時動情,突然俯下臉來吻她,他抱著她的力氣是那么大,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此刻還有麾下在場,洪瀚抒他竟敢這樣的越界這樣的肆無忌憚
呼吸聲已經近在咫尺,那一刻她宛如被他劫持,根本沒有力氣從他懷里逃出去,但她再明白不過,她越氣急敗壞瀚抒就越會達到目的,惟能孤注一擲,拼盡力氣去踩他的腳,同時強制著自己的心亂如麻,迅速、冷靜、嚴厲地問他“還記得么,瀚抒其實你我的關系,一直都停在這里,停在這一步而已”踩他的腳,逼迫他回憶起,當年在建康城的沖澠酒館里,他曾經胡鬧地踩了沈延一腳,然后自己也公然地回報了他一腳是啊,其實他和她的關系,一直都停在這里,根本與勝南無關
他忽然真的憶起了什么,停止強吻她的舉動,看著她冷靜的模樣,極度失望地說了一句“小吟,你跟著他久了,竟然學會了他的不動聲色心機竟然變得這么重”
她看著他復雜的眼神,忽然也覺得她不認得他,趁他力氣一松,一把將他推開,冷冷道“瀚抒,原先我以為你回來是要找我們和解,可是萬萬想不到我想錯了,你回來只是為了試探我們的底線而已我真是慶幸,勝南他今天沒有見到你”
“你說得不錯,我就是為了試探你們的底線你說得不錯,林阡他當然不會見我”瀚抒涼薄地笑,“你沒聽這下人說嗎,林阡正在和小秦淮的李幫主一起,哪來得及回來見我黑道會的那群烏合之眾,怎么可能需要林阡李君前兩個人同去我來告訴你他二人在做什么,他們倆正在探討越風的去留,探討如何挽留這個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越副幫主”
吟兒驀然聽出音來“原來你最在意的是越風是嗎可是有什么好在意你與越風,都該是勝南他征戰天下時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本應掎角之勢,為何要相互不容”
瀚抒笑起來,冷淡的口吻“掎角之勢是啊,若單是為了林阡,也許我真的可以和越風掎角之勢,做他林阡征戰天下的左膀右臂。但是,小吟,有你在,這一切就絕不可能”
吟兒臉色一變,氣氛忽然僵冷其實,這句話才是癥結所在吧瀚抒他根本就不是對勝南誤解,也本不是在乎越風、不是和越風不相容,而是,而是因為她鳳簫吟
明確了禍亂是因自己而生,吟兒霎時無言以對,手足冰冷豈止瀚抒,越風他會不會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