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抒站起身,身體有些搖晃,孫寄嘯又是一拳,文白奮不顧身趕緊攔在中間“不要打了”
寄嘯收回拳頭,忽地腳一勾,還是將瀚抒勾倒在地“洪瀚抒,你心里難道就只有鳳簫吟一個人你有沒有注意過她宇文白”
瀚抒眉頭一緊,不懂他在講什么,宇文白松開勸阻的手,吃驚地看著寄嘯。
孫寄嘯提起他衣領“我要你醒過來,像你這樣醉生夢死,你哪里對得起我們所有人這么多年經受的煎熬、苦難和離別”
寄嘯回頭看了宇文白一眼“這么多年,你從來不肯回頭看她一眼,你生氣的時候可以一把推開她,失落的時候可以打她罵她你做什么事都死心眼,一根筋你到底要何時、才能把那些早就不屬于你的東西放下、正視眼前屬于你的一切”文白淚流滿面,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為什么你她”瀚抒看看寄嘯,再看看文白,未及說話,徑自倒了下去。
“那什么人啊”“奇怪唷”周圍早就圍了一圈人。
眾人皆醒,獨他醉死了。
“大哥已經睡了。”孫寄嘯關上門,看見宇文白焦急的眼神。年幼一別離,想不到洪瀚抒竟在一份孽緣中苦了將近十年,而文白,竟也一直癡情守了這么多年那么孫寄嘯自己呢,他本不指望命運讓他和宇文白重逢了,但既然重逢,他們各自的人生,是不是該換種方式寫下去
“大哥還好么大哥他不礙事嗎金鵬,你與他多年不見,不知他和玉蓮姐還有鳳姐姐的故事,他真的付出很多很深,金鵬,不要誤會大哥”
“我打他,不是誤會他,而是為了你。”他輕聲打斷她的話,看她怔住,嘆了口氣,“白姐姐。為什么你總是生活在別人的生命里有沒有想過,你不是別人的奴隸,該有你自己的故事”
宇文白心念一動,想起了十年前那個傾聽自己心愿的弟弟,當年,她是山腳寂寞的野百合花,而他,是隨風飄落在各個角落的蒲公英其實最了解她的人,是孫寄嘯,不是嗎
“白姐姐,可以讓我照顧你嗎”孫寄嘯輕聲問。她一顫,突如其來的一份情感令她猝不及防,卻依舊保持微笑婉拒“金鵬,在白姐姐心里,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弟弟,你還小,沒有經歷過愛情,你不懂大哥,大哥可以保護他愛的人,你也不懂白姐姐,姐姐一樣也可以保護自己愛的人。只是大哥的保護是用武器,我的保護是用感情罷了”
孫寄嘯安靜地聆聽,沒有再做表態,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拒絕。
“不早了,我先去睡,金鵬,你也早些休息”離開時,她懷揣忐忑,經過他身邊,一襲白衣,飄然若仙,如出水芙蓉,俏麗卻不明艷,冰清玉潔,怎可能不敲醒他的世界
徹夜難安。
為什么在她的心里,他會是個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孩子只因為他比她的年紀小嗎若她的心一直不能打開,他應該挽留、離開還是繼續等待
可是,命中注定,他絕對不該再錯過這次的相遇
“白姐姐,我不會放棄你。”孫寄嘯面上漾起一絲有把握的笑,于心中對自己承諾。這么多年的戀姐情結,似乎都根源于這位以琵琶為兵器的女子了
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