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鴻門宴,盟軍終于如愿以償見到了鳳簫吟,卻將要聽到他們的盟主對他們說,各位從今日起就請撤離出川東、大軍先行往北進發。
事實上,這種說法其實會令不少聰明有如范遇的人聽出破綻,范遇他們會懷疑到辜聽桐的頭上來,懷疑盟主在他的手上被挾持。辜聽桐先前不無憂慮,但,只要鳳簫吟為了林阡的性命乖乖地跟自己配合做戲,只要她裝成全心信任自己,盟軍又豈能有對他辜聽桐的不信任
“鳳姐姐,有好幾個月不見了,氣色倒是和原先差不多。”金陵似乎對鳳簫吟受驚之說極是相信,見面就措辭來安慰她。
“嗯,到川東的路上有些勞頓所以染了風寒,多虧了辜將軍和向將軍軍中良醫眾多。”鳳簫吟點頭說,說的同時辜聽桐便就在她身邊看著她,用眼神告訴她切勿輕舉妄動,否則林阡將因你被害。
“前幾天那件事當真嚇壞了我們。如今看你神采奕奕,應該是從陰影里走出來了。”金陵微微一笑。
“陳安那卑鄙小人,不將他手腳挑斷了舌頭割去了,難泄我心頭之恨”吟兒惡狠狠地說。
她的表現,真是中規中距,辜聽桐不動聲色,卻知吟兒還在圓他辜聽桐前幾日的自圓其說。
是在配合他。
果然,林阡的作用竟然如此之大。
也罷,前些日子,林阡同樣為了她而拋棄盟軍
“陳安日前已經伏誅。”這時柳五津道。
“當真”吟兒一喜。
“是,本來見他殘廢,還想放他一條生路,孰料陳靜照顧他時,他突然瘋癲發狂抱住陳靜似是還想劫持她唉,都已經那樣了,陳靜哪里還忍心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就裝作自己被他劫持住了騙他他最后還是死在了塑影門的亂箭之下。陳靜抱著他尸體,哭到現在了。”石中庸嘆息。
“陳門主當真可憐。”吟兒嘆道。
“是啊,死有余辜的人,眾叛親離的時候也煞是可憐。”厲風行點頭。
“莫將軍。”吟兒轉頭看向莫非。
“在。”辜聽桐一怔,隨刻循聲看向座上某個古銅皮膚的少年將帥,濃眉深目,極是帥氣,不知吟兒為何會突然喚他。這是鳳簫吟的自作主張,是他辜聽桐的策劃以外。
“我要罰你,你的眼神術,失效了有幾個月之久。”吟兒向他敬酒。
莫非笑了笑,一飲而盡“盟主有所不知,如大嘴張那些歹人,其實我的眼神術是看出他們居心叵測了,卻沒有料到他們不僅居心叵測,還一人事了二主。”
“一人事二主。何以要這么不堅定呢。”吟兒把玩著手里酒杯。辜聽桐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吟兒把他給她的說辭全都變了。
“可知道,立場不能輕易去更改。”吟兒嘆了口氣看向辜聽桐,酒杯一傾酒水已經灑了出來,說的同時她緩緩站起,帶著哀憐對他說“盟軍從今日起,繼續留守川東,等候林阡凱旋”
在座諸位紛紛站起,辜聽桐驟然一驚,手已握在刀柄,吟兒微笑看著他,淡淡地說“林阡總說我不會做戲。今天我這戲,演得不好嗎讓你辜聽桐以為我在和你做戲,其實我和盟軍字字句句,不都是在為你的下場鋪路”
辜聽桐稍一回味,才知事敗,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是被鳳簫吟聯合盟軍給騙了辜聽桐一生最恨被騙被出賣,勃然大怒的同時面色鐵青,揮刀就往吟兒砍來,吟兒后退一步,風鳴澗即刻以九章劍迎上,同時楊致誠之暗器、祝孟嘗之大刀、金陵之軟劍、莫非之斷絮劍,全然提在了手上,厲風行的風電之掌,亦就護衛在吟兒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