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聽桐借著保護主母的名義將主母從黔西帶到川東,實際卻包藏禍心所以一路禁錮著主母并以親信看守,到川東時立即庇護住了陳安且擁兵自重。主母說,當時戴宗也在辜聽桐身邊,所以蠱惑了他。風寒之言只不過是辜聽桐的謊言,而失火和瘋子的騷擾,是主母要殺陳安的策略。”楊致誠說時,林阡忍不住微笑“好一個威風的小丫頭,不僅巧舌如簧,怕還一身是膽。”
楊致誠一愣“巧舌如簧、一身是膽,形容主母,真是貼切不過。”
“這么說來,其實辜聽桐和陳安一樣,皆是寒黨奸細”海逐浪抱刀聽著。
“事情大約就是這么多。辜聽桐最終還是敗在了主母手里。其實陳安一死,戴宗一走,辜聽桐實在就是孤掌難鳴了。”楊致誠說。
“孤掌難鳴”阡蹙眉,似乎在思慮著什么。
“目前辜聽桐就禁錮在柳大俠那里。”
林阡攤開他們布軍的圖,看見向清風的兵馬就離柳五津最近“向清風呢”
“什么”致誠一怔。
“向清風他,在你適才說的戰事里,竟沒有出現過一字一句”林阡繼續看著那張圖,“可是,辜聽桐是聽了他的建議,才帶著吟兒一起走了。”
“清風他的確沒有做出什么事啊。”致誠一怔,“辜聽桐和塑影門勢力那么大,清風應該是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污吧”
“不。”林阡搖頭,“辜聽桐的叛變,是到了川東以后,在此之前,必須有人一步步地將他誘引上不歸之路。庇護陳安、挾持吟兒、暗算盟軍,都是后話,帶吟兒離開黔西,才是禍首。”
“主公的意思是”致誠一愣,海逐浪抱刀的手不禁放下,氣氛也不像適才那么輕松“難道清風他也”
“在天驕興師問罪的前一天,對我通風報信說出天驕可疑的人當中有他一個;在魔城之戰天驕趕盡殺絕,幫助他一起對付吟兒的人當中也有他一個;在吟兒決定去討伐天驕之時,最初響應的人當中還是有他。當我掃清了戰局以為天驕和吟兒已經冰釋前嫌,但吟兒由于誤會再次與天驕的人馬動手,在一旁襄助吟兒繼續作亂的也還是他”
“這立場,實在有些跟風”楊致誠說。
“不,不是跟風而是唯恐天下不亂”海逐浪驚呼一聲。
“不錯,致誠,當日你對我通風報信,說天驕可疑,剛走不久,清風便來了,也說天驕可疑。所以柳大哥一直以為,清風和你一樣,是從一開始就支持我的人然而,你和他的說辭雖然都對天驕不利,卻根本相互矛盾,你二人,根本不是一個立場。”阡合上圖,冷冷道,“他向清風,是比張秋、陳安、辜聽桐躲得更深的人物”
“這樣一來,川東那邊”海逐浪手上全是冷汗,他真的不知道,在辜聽桐被禁錮、戴宗率眾伏擊還沒有傳回音訊的此時此刻,向清風會有怎樣的異動
“傳我命令,立即拔寨。”
“林兄弟”
“逐浪,南宋若敗,就敗于內耗”阡的痛心,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