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風中,樹海瘋也似的翻涌,昏暗的地與天之間,只剩下兵器的一絲寒光。
張狂的世界,武力在冷靜地蔓延,即將征服和占領一切。伴隨著落葉搖墜的微雨,柔和地與鋒刃擦肩而過
八月下旬,林阡率眾打擊控弦莊殘部,攻勢兇猛卻全然不顧防御,對程沐空人馬趕盡殺絕之際,竟無視金南兵馬存在,這般欺人太甚,果然將不少金將激怒。兵馬擴充之后實力已經恢復的他們,恐怕沒一個不想打一場“示威之戰”
傷病初愈、痛失愛徒、并和完顏猛烈程沐空私交甚篤的東方雨,性子本就易躁,會想打。
新仇舊恨疊加,對林阡一直耿耿于懷,加之為了向小王爺示好、心態比從前功利千百倍的柳峻,會急于打。
察覺林阡對吟兒是真愛、如今吟兒命殞、林阡失去理智只對程沐空一個人趕盡殺絕,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不可能不分清敵我的陳鑄,會愿意打。
父親希望在此、死忠期待在此、兵馬簇擁在此,無一不希望自己成就功業,雖不愿侵略卻身不由己的小王爺完顏君隱,默許打。
當所有人都想打,小王爺也默許打,雖然隱約覺察出林阡機謀,卻苦于被牽制、被束縛,加之本來就不為完顏君隱所喜的黃鶴去,這一戰,竟不得不同意打。
所以這一戰,是東方雨、柳峻先打,陳鑄、小王爺其次,黃鶴去審時度勢。
所以這一戰,是東方雨、柳峻先遭殃,陳鑄、小王爺其次,黃鶴去看情況。
東方雨柳峻初時率眾侵襲盟軍駐地,還來勢洶洶勝券在握,連敗了好幾大軍營威風八面,等林阡一旦回去,哪還輪得到他們猖狂這一場示威之戰,端的是打出了金人的酣暢淋漓,振奮軍心沒錯,卻直將他金南實力送上門來,完完全全暴露在林阡眼下。如果說陳鑄、小王爺的兵馬敗潰還要自己負上一點責任的話,那黃鶴去可真就無辜地算作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由他所率領的好幾路的金兵,原本還沒有出山,卻因柳峻東方雨的連累而被林阡橫掃過境。
戰事從八月持續到九月,不辱其名真正是一場示威之戰,可惜威風全被林阡所率的抗金聯盟搶盡。雖然雙方都是強將如云而強將手下亦無弱兵,然而打到最后,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金南從柳峻到東方雨一個個被吞沒,從陳鑄到小王爺一個個被擦倒,程沐空無物以相,黃鶴去孤掌難鳴。
決戰雖然是金南先發制人,運籌卻是林阡棋高一著。黃鶴去苦于郁郁不得志,小王爺在場就不能施展抱負,而任憑柳峻那個小人得意忘形,妄作決定,最終作繭自縛。
故此,金南在白帝城的慘劇,不換對手地在廣安被重新上演,再度支離破碎。抗金聯盟火乘風勢,把此地所有的敵人,勁敵強敵,殘敵頑敵,無論新舊,無論金宋,全都橫掃,一概不剩
給金南和控弦莊最大震撼的,顯然不是沖鋒陷陣士氣正旺的盟軍,而更是他們銳不可當無所畏懼的主帥林阡,不僅作戰水準一日千里,教與他陣前交鋒過的連續幾位高手,如黃鶴去、柳峻都嘆何以他內力竟有如此長進
九月之初,川東之危完全解決,且毫無后患,金南前十敗潰不談,就連那金南第九的小王爺也忽然不告而別不知所蹤,其余幾位主帥都武功高強而所幸能夠為離開南宋鋪路,本就吃盡苦頭和敗仗的金南士兵在主將接二連三離去之后,儼然一盤散沙、人心惶惶,而控弦莊則只剩下個程沐空而已,插翅難飛留待盟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