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主公已經打敗田若凝凱旋歸來,你們卻被妖言惑眾劫持主母,以下犯上,成何體統”吟兒氣息奄奄,不減盟主之威,此刻的第一女將,恐怕田若冶要拱手讓人。
豈止這些啊,向清風驚嘆連連,主母的這一句太過毒辣,以“打敗田若凝”的威懾來強調林阡,顯然對田家人影響不小而與此同時,主母早就無視田若冶了,說她是“妖言惑眾”,也就把這起叛變輕而易舉地推到了田若冶一個人身上,主母是在對這群人保證,對他們從輕發落
這群末路兇徒,隨著那為首的士兵放下武器,對吟兒投降的接二連三。圍攻向清風的人馬也即刻趨緩,向清風大喜過望,急忙重回她身旁將她扶起。
“你們你們貪生怕死”田若冶目中噙淚,顯然不能明白,為什么沒有人可以像自己一樣執著。
冷風過境,大勢已去,不遠處那群早就被楊致誠打得潰不成軍的田家兵馬,現在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轉瞬就可以到邊界處來,此情此境,田若冶根本就是輸給了吟兒,她卻哪里相信會有這樣的一種手下全被別人控制的局面,見吟兒面帶微笑站在眼前勸降,情知竟然敗給了她,痛苦、仇恨、不解同時涌上心來,即刻就不管不顧沖到吟兒身前,盡管那一刻吟兒還沒能站穩
向清風看田若冶瘋了一樣直朝吟兒撞過來,顯然意料之外,一邊把吟兒扶穩一邊一腳踢過去,孰料她本意卻不在此白衣一擦,田若冶消失在向清風的眼前,劍鋒一掠,離吟兒最近的七八個尋常將士,全部身首異處、鮮血四濺
這個女人到這種關頭竟還不依不饒,噴涌而出的染毒的血,直朝向根本不能再受熱的吟兒
那一刻,向清風不假思索,一把將吟兒攬住護在懷里,來不及躲避所以掀起披風去抵霎時毒血染得他一身都是,吟兒卻毫發不損。眾人忽見這驚天變故幾乎連呼吸都忘卻,乍見他向清風保護吟兒化險為夷,才紛紛喘了口氣一顆心舒緩下來。
“向將軍”吟兒看他衣上腥熱,顧不上自己而先問他。
“主母,是主公最重要的人一定要活下來”向清風輕聲說,吟兒先是一愣,立即點頭嗯了一聲。
向清風一笑,轉頭看著那癱倒在地萬念俱灰的田若冶,冷冷斥道“田若冶,我雖然也想過復仇,卻沒像你這般喪心病狂。你如此輕視生死,不配存活于世,更不配為他人復仇”
“少廢話既然你們贏了,就帶著我的尸體,去見你們命格無雙的主公吧”田若冶冷笑一聲,便要橫劍自盡。
“何必帶上你的尸體,你本不配去見他。”吟兒淡淡地說。田若冶面上一驚,自是停止了自盡之舉,田守忠即刻上前一步,將她手中武器奪下。
“視死如歸,不枉我欽佩你一場。可惜,你的高傲,因為偏執和冷血,變成了卑鄙。何況”吟兒雖然暈眩,卻終于能夠支撐站穩,“何況林前輩是為救一人而舍一萬人,你卻為殺一人而舍一萬人。萬分地比不上。”
田若冶聽到這最后一句,倒吸一口涼氣,不知何時竟想落淚,更不知何故淚水已落出眼眶,怎地,怎地連淚都不受控。
吟兒微笑看著那田家的兵馬全部臣服,此刻更是為了她而將原先的主帥拿下,一瞬仿如回到川東時期那辜聽桐的軍營,好像那個時候,她最期待的事情也一樣是和林阡重逢可是那一次,她卻沒有等到林阡回來,只昏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說了一些自己都未必有意識的話這次,一定不要這樣一定
突然側路生風,吟兒本以為那人是率眾打進來的楊致誠正要相迎,孰料剛一轉頭發現那不是楊致誠而根本又是一路意想不到的大敵,大驚失色,想一把推開向清風,未想自己力氣竟如此之小,推不開他反而被沖倒在地,直接跌落在那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