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那女子雖然暗器強勁,武功卻比林阡還差得遠,只一刀的力量就迫使她不得不松開孫思雨,繼而走為上計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倒是后來到場的這位武功高些,手中持有一對判官筆,幾個交手,揮撤自如,力量迅猛。
一寸短,一寸險,普通的判官筆二尺八寸,這一位手里的只有七寸,乃高手也。正是名捕孟令醒。
見暗器危機解除,君前當即選屋頂另一側疾行而來,從最高點由上而下“鞭如潮”狠厲出手,二話不說就幫林阡來打孟令醒手中的判官筆,孰料還不及得手,那消失的暗器高手不知從何處又發出一波“孔雀開屏”精準沖到李君前鞭尖,瞬時順著鞭身一邊蔓延一邊炸裂開來,別說去抵擋,就算純粹看見的時候,李君前都眼花繚亂難以站穩,這暗器實在厲害,前一刻是撲面而來的美景,后一刻驀地就變作致命的武器
原來那暗器高手沒有真的離開,她的消失只是為了能躲在暗處繼續發暗器這樣的人實在聰明,明知道打不過你所以就避其鋒芒揚長避短。現在她不出現,反倒成了戰局的最關鍵,阻礙著屋頂的君前和屋下的風行介入戰局。饒是正在酣戰的林阡,也要忌她三分,需時時刻刻留意暗器,一邊將孫思雨挾在懷里,一邊出刀與那對判官筆交鋒。而這孟令醒的判官筆亦是爐火純青,取穴打位,兇險非常。每一刺每一挑都剛猛有力,短短十招,便有五招是穿喉之勢。
李君前吃一塹長一智,虛晃一招,那暗器高手果然中計按著原路發出新一輪孔雀開屏,而李君前早在那暗器群來襲之前便已做好準備,抓緊時機隨即重心一低滾離最高點,順利轉移到林阡所在戰局之中,軟鞭一伸已經卷繞住孟令醒一支筆。此刻君前仰面躺在瓦上,比林阡和孟令醒更易平衡,實力卻難以發揮到極致。那孟令醒雖然一支筆被他牽制,另一支卻仍對林阡糾纏不休,穿刺點戳,隨心所欲。
“師師父不必”孫思雨嘴里斷續擠出幾個字來,身體極度虛弱,君前這才發現林阡一直在給她行功運氣,難怪孟令醒可以制衡他這么多刀。孫思雨顯然已經察覺到林阡受制于自己,縱然傷勢不輕,還是希望林阡先解決敵人再說。然而林阡又豈可能聽從她,非但沒有移開手,內力還繼續源源不斷。
厲風行正待上前襄助,忽然對面廊上又竄出一個人來正是王淮,一見厲風行就兇猛打出一掌,行色匆匆看得出極為憤怒。厲風行向來都稱作“雷厲風行”,當然也是一掌過去不甘示弱,雙掌相擊園中央一假山石轟然折斷。厲風行氣力有所消減,不禁暗自吃驚,這王淮內力超乎想象。
王淮看他色變以為他不濟,故而露出輕蔑一笑,恰恰將厲風行激怒,一指隔空彈去,“點石成金”之造詣,驚得王淮猝不及防,力到眼前才知避閃,彎腰俯下回手一掌反擊,風行知他內力雄厚不可硬拼正準備讓,豈料王淮極速又是一掌發力打在厲風行身后柱上,借折斷那柱子來打擊風行,如此兇狠,厲風行不禁一驚,面前一掌還不及攔下背后陰風直掃后心,厲風行那一瞬汗流浹背,急中生智掀起披風一擋,那落柱穿過披風卻力道減弱,霎時滿空的石粉或木屑形如暴風圈直接貼著厲風行背部擦過去
有驚無險,厲風行僥幸未傷,披風卻已粉身碎骨,王淮倏忽已到厲風行身前又一掌撲面而來,李君前趕緊從屋頂躍下相救,橫腳一踢正是“腳如鐵”,再反手一擊儼然“拳如電”,緩得一緩,王淮后退一步,厲風行瞅準他身上穴位,手中已握唐門暗器九寸叉。
然而王淮手中忽地也多出一只鐵環。那鐵環并未完整,中有缺口,便如同手銬改制而來,顯然是傳說中王淮的看家本事“索命環”環一出手,就直對著厲風行還不及發暗器的右手飛襲,瞬間鎖住厲風行手腕,他一發力,環已纏緊,由于是瞬發之招,厲風行措手不及,為求脫身,只得伸出左手來劈王淮脖頸,同時李君前亦是一掌襲來,王淮靈活地一個轉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君前手腕,不知何時已經另一環出手就等著套牢李君前,君前那一掌收不回頭反而差點跟厲風行劈在一處,李、厲兩位皆是一驚,趕緊撤去力道,他二人旗鼓相當,幾乎同時將力控制了回去。然而正要回攻王淮面門,王淮立即運力,雙環齊齊縮小,纏緊了厲風行和李君前。
厲風行倒吸一口涼氣“好毒的功夫”
李君前帶著三分敬佩“當真環圣也”
“要命的就乖乖就范,否則這鐵環會越纏越緊直到碎了你們的手”王淮得手之后,不禁意氣風發。這時雙方人馬,百十余人,都已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將這旅館堵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