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般,倒可以用死魂引為盾,用無焰河山曲作矛,合二為一,必能擊敗蜮兒。”陳旭點頭,贊同說。
“然而,誰來吹奏這死魂引”林阡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樂曲摧毀力堪比攝魂斬,所以能量之大確實可與攝魂斬匹敵。但正所謂強招必自損,既然能和蜮兒的笑聲一樣足以震懾心魂,吹奏的人顯然逃不掉死魂引的噩運魔神雖然沒有注明,林阡卻一眼看出這是一招玉石俱焚,不到走投無路不用。
“這里沒有幾個人,比我更精通魔音。”邪后再次慷慨請戰,素來和他一樣堅決。
“不行。”林阡淡淡否決,斬釘截鐵,卻也注意到,這女子眼神的堅決由始至終沒有一絲減弱。膽敢逆他號令的,目前除了吟兒之外,獨她邪后一個。
“區區一個蜮兒,沒有這個必要。”林阡皺著眉,情知邪后未必屈服,不由分說便將那書沒收。
“確實沒有邪后親自出馬的必要”慕二急忙開口,“慕三就適合吹奏這死魂引”
眾人皆是一震,目光齊齊投射到那妖嬈的慕三身上。
慕三注意到諸將眼神的集中交匯,非但沒有一絲羞怯,反倒借機搔首弄姿了一番,看得眾位又是排斥又不免吸引沒人能拿半人半妖的慕三有辦法
“如果形容東方蜮兒是失控者,那慕三是個典型的無魂者,以慕三資質,吹奏死魂引最適合不過。”慕二說時,看向邪后,眼神中無限關切,“總不至于要邪后來冒險”
“哦,原來慕三除了替人梳頭之外,還具備這樣的專長”莫非半開玩笑。
“有了上次攻破水弩群的陣容,有了與蜮兒笑聲抗衡的死魂引,又有了摧毀蜮兒戰念的無焰河山曲只要再添一個最后擒獲蜮兒的過程,攝魂斬就迎刃而解”金陵面露喜色。
前次圣壇之戰,由于是金兵慘敗僅東方蜮兒一個人生還,金人有好些日子沒有騷擾過魔門,但既然“踏幽蘭”還是東方雨覬覦,顯然就還有下次爭端,一切都必須未雨綢繆。而足以令人寬慰的是,盟軍、林家軍、魔軍三方每一家兵將都各懷絕藝,顯然不可能任人侵犯,對付蜮兒的最終之役箭在弦上,亦切中肯綮根本勝券在握
蜮兒這回,只要敢來,恐怕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在玉門關流年夫婦馳赴魔門的這半個月時間里,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金軍折損過重、又或者是東方蜮兒失去心性不能再用,甚至是別有用心還在醞釀當中,總而言之這半個月來,東方雨從未對魔門有過半刻襲擾,風平浪靜了多時。
而這段時期內,向清風領命暫離魔門,在黔西一帶追查金軍實力當金人以蜮兒作先鋒來勢洶洶,林阡則授命他麾下最行事嚴謹、滴水不漏的向清風,不動聲色、籌謀攻守
經向清風回來報稟,再與落遠空的傳書相結合,林阡清楚獲悉,東方雨領了麾下金兵幾千人,借尋小王爺之機,陰謀潛伏于黔西。近來亦更有黃鶴去、柳峻這兩位,同名捕門、控弦莊的諸位高手一起,越過了川蜀再次跟隨了林阡的腳步、趕到黔西來和東方雨會合,明顯是要借蜮兒的聲威生亂兼復仇,以洗雪川東、陳倉幾大戰役之恥。
“金南前十這次跟往常不一樣,都已經開始用起他們的職權。”林阡聞訊而嘆。
“怎么說”吟兒奇問。
林阡攤開地圖對她分析“東方雨是山東東路的刺史,現在動用了他的海州軍;黃鶴去是河北北路的推官,現在動用了太原軍;柳峻是南京路的都總管判官,現在動用了開封軍顯然都經過了完顏永漣的調控。”邊說邊用筆勾描,囊括山東、山西、河南諸省。
“也便是說,那群金人,想趁著現在蜮兒還無懈可擊、齊心協力合作一次”吟兒驚了一驚。
“先前金南金北跟我們交戰,經常敗在相互不和之上,完顏永漣和薛無情,早就一定看清了這一點,而金南前十自己,也總該看清了。”林阡點頭,見她發愁,對她一笑,“不過可惜,他們還是看清得太遲。”
“對,恐怕他們還來不及合作,蜮兒就已經被我們拿下了”吟兒頓時展眉,“你可部署好了嗎”
“萬事俱備。”林阡微笑,點了點頭。